第2章

第二日是浴佛节。

来了许多善男信女。

云雾寺里的僧人忙的脚不沾地。

圆慈特意叮嘱我，不能到前院，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可我不到前院，不代表别人不能来后院。

我坐在后院桂花树下的秋千上，荡来荡去。

侧后方的那双眼睛已经盯了我快一个时辰了。

看了看日头，时间差不多了。

「你个老色鬼，跑到寺庙里来偷看狐狸精。」

后院门口开始嘈杂起来。

「走，跟老娘过去看看，到底什么货色，把你招的五迷三道。」

我坐在秋千上继续荡呀荡。

身后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

「转身，我倒要看看，佛家圣地，藏了什么妖孽迷惑男人！」

我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裙子。

缓缓站起转身。

面前站了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看到我的真面目后，人群一下更嘈杂了。

「是怡红院的玄妖。」

「她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嫁给六十岁的高员外了吗？」

那个揪着自家男人耳朵的胖女人，开始大喊起来。

「方丈呢？怡红院的妓女怎么在寺里？出来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后院的热闹早就传到了前院。

人越聚越多。

方丈和云雾寺的其他人挤过人群，才看到被围的我。

「各位施主，稍安勿躁，这位玄妖施主现在是我们云雾寺的俗家弟子。」

有人嘲讽：「我看是和尚耐不住寂寞，养了个解闷儿的。」

「是呀，和尚也是男人嘛！」

大家哄堂大笑。

方丈和其他师兄们脸煞白，又自觉羞愤。

我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胖女人面前，上下扫视。

「是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现在却站在这里说三道四，你先回家照照镜子吧！」

女人被我激的瞬时暴起，伸手便要揪我的头发。

一只清瘦却有力的手稳稳接住胖女人粗壮的手臂。

「女施主，佛门重地，请自重。」

墨苍清清冷冷的站在我身边。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隐隐飘来的檀香。

人群中爆出惊叹声。

「佛门玉子，墨苍？」

「一直听说墨苍在云雾寺修行，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

「据说他是来人间历劫的，佛法高深得很。」

「都说他天生有伏羲骨，万年第一人。」

胖女人显然也听到人群的议论了。

她挺了挺自己壮实胸膛，给自己壮壮胆。

「佛门玉子又怎样？难道就能包庇妓女了？」

墨苍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玄施主是在此修行。」

胖女人看墨苍不能把她怎样，便更大胆。

「怎么？佛门玉子也喜欢妓女？都养在自己后院了。」

我抬脚轻轻踢了一颗石子过去。

胖女人膝盖一软，直接摔倒在地。

她躺在地上便开始胡搅蛮缠。

「大家看看，佛门玉子和妓女勾结，欺负老百姓了。」

墨苍看了我一眼，抬手正要扶起那女人。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高喊了一句。

「佛门玉子勾搭怡红院妓女，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

这话一出，一个鸡蛋冲我飞过来。

墨苍右手抬起，宽大的袈裟袖子将我挡的严严实实。

他们看到墨苍护我，群情更激愤。

鸡蛋，菜叶子，甚至还有石子，都疯狂朝我俩砸来。

墨苍不还手，只是用他的身子给我挡着。

我的脸离他的胸膛只有一指的距离。

他如玉的侧脸在我眼前远远近近。

面对这么多人的谩骂误解，他还是一脸平静，无波无澜。

「墨苍，你失控是什么样？」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瞬。

那一瞬，我看到了控制，执着，还有欲望。

因后院的事情，浴佛节提前结束。

我身上干干净净。

墨苍洁白的袈裟，却布满了黄色的蛋液和绿色的菜汁。

他额头还被石子砸出一个血印子。

我拿出帕子，想帮他擦拭。

他立刻向后退两步。

「玄施主，往后望你好好修行，俗事都忘记吧！」

我紧跟上前两步。

「那墨苍佛子呢？你心里的俗事能放下吗？」

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左侧胸膛。

夜晚，云雾寺一片寂静。

我乘着月光来到后山。

湖中心，一个如玉宽阔的后背，在月光下显得更为圣洁。

我轻轻坐在岸边那团白衣服边，欣赏湖中美景。

以墨苍的功力，他肯定早就发现我了。

只不过不想点破这暧昧尴尬的气氛。

可惜我偏要点破。

「墨苍，你用什么擦身体呀？怎么那么白，那么嫩呀？」

我不用看他的脸，都知道他此刻像个熟透的桃子。

「玄施主，贫僧要穿衣服了，请你回避。」

我一动不动。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见过的男人身体多了，我不害臊。」

话刚落，他真的站起来了。

我立马脱了衣服，趟过去。

拿起帕子给他擦后背。

我听到一声叹息。

接着脸上被一块湿布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