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行为的背后早已标好价码
布拉佛斯庄园宅邸里，亚瑟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的一时有些愣神。
早在扎恩渡过狭海之前，亚瑟与扎恩就讨论过如何去打这场攻打岛屿的战争。
那时亚瑟提了一个与此事无关的问题：“你们应该知道国王劳勃.拜拉席恩是如何打得巴隆.葛雷乔伊屈膝投降的吧？”
“叔叔和我讲过这事。”扎恩回道：“他说劳勃国王亲自率领军队围困派克城，他如同一个国王一样战斗。”
“密尔来的索罗斯当先登城，第二个登城的是熊岛伯爵乔拉.莫尔蒙。”扎恩如数家珍讲述自己所知：
“劳勃国王给了他们丰厚的奖赏，叔叔说那奖赏能抵我们捞5艘大船所得。”
亚瑟：“那在此之前呢？”
扎恩一脸茫然：“之前？”
“史坦尼斯率领的王家舰队与雷德温舰队击垮了铁群岛的铁舰队。”亚瑟展开了一份粗略的咬人湾地图：
“人们喜欢歌颂个人的英勇事迹，却往往忽略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亚瑟：“我记得你第一次来布拉佛斯就问过，在布拉佛斯没看到城墙，而是只看到海中百余列岛。”
扎恩恍然自语道：“布拉佛斯不靠城墙，船就是城墙。”
亚瑟点头：“关键是船，这场战争也一样，关键是如何击垮海盗，而不是攻击海岛上的城堡。”
扎恩：“可海盗大多都狡猾的很，听传言他们多是中型桨帆船，船速快，寻常船只根本追不上。”
“既然速度比不上，那我们得比他们更狡猾了。”亚瑟一只手摩挲着细密的胡茬，略作思考后道：
“你返回甜姐岛后要放出消息，要奖励那些响应征召的士兵，银币，各种物资不要吝啬，这一部分物资支出由我来承担。”
“大人，我代表三姐妹群岛感谢您的慷慨，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扎恩起身郑重的行了一礼，脸上满是真诚的道：
“可领民对领主本就有服从征召的义务，我们无需如此。”
亚瑟微微摆手，示意扎恩坐下听完：“进攻卵石岛的时候，你要把动员的所有战士都带上，并且想办法把消息散播出去。”
扎恩：“如果这样，那群海盗逃跑，又或者进攻甜姐岛怎么办？”
“这就是我的目的。”亚瑟取出一封信件，示意扎恩阅读：
“如果他们下船登岛劫掠，就是我们击垮他们的时候。”
“白港会帮我们？”扎恩看完信件后眼中惊疑不定，万般思绪从脑中划过最后摇头道：“不对，他们不可能帮我们的。”
“连你都不相信白港会帮你们，想来那群海盗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事。”亚瑟朝扎恩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幅自信的笃定样子道：
“如果你不相信他们，不信白港，那你就相信我吧！”
当思绪回到现实，亚瑟再次看着信上内容，虽然他与扎恩说的时候言之凿凿，自信满满，但他自己心里却有些发虚。
这封来自白港答复信件，亚瑟能从秀丽的字体上分辨出这是出自威尔菲德.曼德勒的手书。
在他心里，威尔菲德能说服白港那边向君临寄信帮助制造宣称，就已是帮了大忙了。
更何况是要让他们参加一场不属于他们的战争。
要知道三姐妹群岛如果真的崛起，扼守住咬人湾，只能从咬人湾出海的白港势必遭到影响，他们不捣乱已经够可以了，更何况还出如此大力帮忙。
而且信中全然没提到任何条件，只对如何对接出击时机，以及信号传递的细节做了接洽。
其实亚瑟一直很不理解，威尔菲德为什么这么帮他，甚至到了损害白港利益的地步。
更让亚瑟不理解，威尔菲德是如何说服他爷爷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大人，要知道在白港调动军队舰队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这位鳗鱼大人的。
不过想来，自己在白港做客期间，也没有得罪过爷孙两，他们也没必要花费如此力气害自己。
亚瑟下意识摩挲着挂在脖颈上的人鱼项链，此次如果事成，自己欠下白港的恩情着实有点大了。
......
白港曼德勒家聚餐的小餐厅。
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间，但威曼.曼德勒大人肥胖的身影已坐在了位置上，拿着刀叉的双手正欢乐的朝着他最喜欢的鳗鱼派发起进攻。
威尔菲德走进餐厅：“祖父，您找我？”
“过来坐这边，威尔菲德，我的孙女。”威曼朝着自己的孙女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来：“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威尔菲德眉宇中略显疲惫的道：“祖父我还有事，等下聚餐的时候再聊可以吗？”
鳗鱼大人闻言佯装恼怒，四层下巴和满身的肥肉不住的晃动：
“怎么？那个雪诺远在布拉佛斯却能占用你大部分时间，我这个祖父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却是不行。”
“怎么会。”威尔菲德有些无奈坐到祖父旁边，她知道祖父恼怒样子是装出来的。
见自己孙女坐定，鳗鱼大人脸上恼怒的神色也随即消散，开口问道：“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出兵帮助三姐妹群岛人吗？”
威尔菲德拿出之前曾劝说祖父的话术回道：“亚瑟对一个强盗领主都能信守承诺，如果我们能帮他，想必将来他定会报答白港的恩情。”
“不仅仅是如此，当时你听到我答应就跑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后续。”说着鳗鱼大人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孙女一眼。
自己这孙女什么都好，但只要是关于那个雪诺的事，总是会自乱分寸。
这不由让他回想年轻的自己，那时还是侍从的他碰到喜欢女孩，紧张的说话都磕巴，还会不自觉的干些傻事以吸引喜欢女孩的注意。
“咳...咳...”意识到自己走神的鳗鱼大人，掩饰般的咳嗽了两声，把目光再次投向自己的孙女道：
“还记得两年前我带你去临冬城吗？为了你与罗柏.史塔克订婚的事，虽然这事没成，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这让我知道了凯特琳夫人，乃至于艾德公爵无意让自己的子嗣嫁娶自己封臣的子嗣。可史塔克不是坦格利安，他们不能兄妹通婚，他们的目光...在南方。”
“而上一个如此注重南方的是瑞卡德.史塔克公爵。”
威尔菲德皱眉：“你是说亚瑟的祖父？那个被疯王用野火烧死的瑞卡德.史塔克公爵？”
“瑞卡德公爵是个严厉公正的人，现在的卡霍城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大人正是以他名字命名。”鳗鱼大人手中刀叉不停，一边吃一边和孙女讲述往事：
“听说他被疯王烧死的时候还穿着盔甲，据说到最后盔甲被烧成了樱桃红，血肉与盔甲已经分不开了。
而他的儿子布兰登.史塔克在一旁亲眼见证这一惨剧后，自己把自己活生生勒死。”
“您的意思是，艾德公爵可能重蹈覆辙？”威尔菲德若有所思的道：“将来北境可能会出现危机？”
“北境有卡林湾天险本可独处一方，但如果插手南方事务，不管与之结盟还是争斗都会被牵扯其中。”鳗鱼大人不住的摇头道：
“如果胜还好，如果败......虽然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权利的游戏这事谁又说的准呢？”
“之前就有传言芭芭蕾.达斯丁伯爵夫人有意收亚瑟.雪诺为养子，现在我想来，他身体毕竟流淌着布兰登.史塔克的血液。”鳗鱼大人放下手中的刀叉：
“威尔菲德，我亲爱的孙女，我答应你出兵，不是为了你口中亚瑟.雪诺展现的品质，而是为了曼德勒家的将来打算。”
“这次帮助亚瑟.雪诺，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不大，却能为不确定的将来做一个保险，我绝不允许曼德勒家再经历一次被驱逐，走上流亡的路了。”
“绝不!”
威尔菲德：“祖父我...”
鳗鱼大人挥手打断孙女威尔菲德要说的话，脸色无比郑重的道：
“你的父亲和叔叔心思单纯。”
“做为曼德勒家未来的下一任家主，我希望你做出判断不要因为情感，而是基于家族利益。”
“你是女性，在统治方面比起男性有先天劣势，有些时候要学会做出妥协，取舍。
在这方面你要向达斯丁伯爵夫人学习。”
“是...祖父...”威尔菲德面色发白的应了一声，后不解的问：“达斯丁伯爵夫人？”
“自达斯丁伯爵死后，达斯丁伯爵夫人以达斯丁遗孀的身份掌管荒冢厅多年，你真当她不想再婚？”鳗鱼大人埋下头重新对他盘子里的鳗鱼派发起欢乐的进攻：
“可若她再婚诞下子嗣，失去达斯丁遗孀的身份，达斯丁家族其他人，那些对领主之位有野望的旁支会怎么看她？还会那么听她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