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逐渐清晰的真相
拦着恩佐侯爵的不是别人，正是阿贝尔！
在场的雷蒙德和莫尔听见这话都有些发蒙，毕竟谁也没想到两人竟然是这种关系。
当然，阿贝尔不是为了罗蒙德二世求情，也没打算替那些被献祭的人讨要说法。
他只是想问出他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
看着恩佐古井无波的面孔，阿贝尔终于问出了这些天一直想问的话。
“你一直在利用我，是吗？”
阿贝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来你已经看出来了，果然，我波托基家族每代都不是凡人，说说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恩佐的话透露着无比的自信，哪怕在这种万分紧要的关头，哪怕他离自己的目标仅有一步之遥。
也许是强大的自信来自于强大的实力。
恩佐停下了脚步，盯着阿贝尔，想要听听阿贝尔说些什么。
“你从一开始目标就十分明确，发动战争，献祭无辜！”
恩佐眉头一挑，也没说些什么，只是依旧笑着看着阿贝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献祭巴旦尼亚人，而不是更容易成功的瓦兰迪亚人，但这并不是关键。”
“你虽然身为首席枢机大臣，但发动战争你必须说服那些大贵族，而整个瓦兰迪亚贵族圈顾虑的主要有两点，一是战争打响后西帝国的贸易禁令，这里面包含着最关键的物资，食盐！”
听到这句话，恩佐笑了笑，说道：
“果然不愧是我的孙子，这么快就摸清了所有事情的核心。”
阿贝尔并没有理会恩佐，而是继续说道：
“为了限制瓦兰迪亚，西帝国通过盐业行会来控制食盐的输入，每年输送进入瓦兰迪亚的食盐都是数的。”
“一旦瓦兰迪亚发动战争，西帝国就会掐断食盐的供给，整个瓦兰迪亚就会陷入盐荒，战争如果陷入僵持，便只能撤兵，这种情况直到我的出现。”
听到这话的恩佐侯爵缓缓地开口了。
“当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竟然在密德兰商会夸口可以提供海量的食盐时，我就知道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我的孙子，真是天意弄人。”
“为了确定食盐供应没有问题，你一直在等，等我的食盐产量不断增加，等基本确定我不是在说谎时，你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
恩佐侯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密德兰商会的交易的食盐一直没流通到市场上，为什么盐业行会的人会急着与我作对，急着想要置我于死地。”
“根源便是你，是你将大量食盐贸易的消息告诉了盐业行会的会首，他是西帝国派来控制瓦兰迪亚盐业市场的，只要我有大量的食盐供应给瓦兰迪亚，哪怕没影响到他的生意，照样是他眼中最锋锐的刺！
“不不不，你把我想简单了，这一步我不光针对的是盐业行会，还有戴·莫拉恩家的布兰。”
“布兰伯爵？”
“对，就是他，那头蠢猪真以为他勾结盐业行会的事情没人知道！在盐业行会被你打击的向布兰求助时，我的暗鸦，也就是那个博兰特给布兰伯爵出了那个埋伏你的主意。”
“于是我就顺势将他们一网打尽，顺便将布兰特立为家主，在北部贵族中埋下一颗钉子。”
看到阿贝尔似乎不太吃惊，恩佐侯爵继续说道：
“还不止，我利用在木桐庄园搜到的一些盐业商人勾结布兰的罪证，成功策反了几个为西帝国效力的盐商，他们可是在这次战争中出了大力了。”
“好了，第一条限制战争的条件已经说清了，那第二条呢！”
阿贝尔看着风轻云淡的恩佐侯爵。
“第二条便是你刚刚说的北方贵族，历次瓦巴战争，都是北方贵族在奥曼法德城死守，南线进攻阿布·科梅尔堡。”
“这是瓦兰迪亚的地理位置决定的，无法改变。”
“奥曼法德城位于瓦兰迪亚，北方贵族从没在瓦巴战争中捞到什么好处，反而每次都要损兵折将，所以他们根本不愿意开战。”
恩佐侯爵此时像一个指点学生的老师般问阿贝尔。
“那我又是怎么做的，让北方贵族同意出兵？”
“其实想要北方贵族同意出兵也很简单，就是让他们相信在奥曼法德城方向不会遭遇太大的损失。”
“这是一个几乎办不到的事，但您却办到了，这就得益于您的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整个大陆都没几个人知道的身份，您说我猜的对吗？“真神会”的大主教阁下。”
听到这话的罗蒙德二世彻底懵逼了，他实在想不到被整个大陆通缉的“真神会”大主教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宫廷，还把持了将近二十多年的国政。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刚猜到的。”
阿贝尔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猜到的，那你又是通过什么猜到的？”
“就在刚刚，得知你献祭了几十万无辜的百姓后，我猜到你所作所为和邪教没什么区别，突然联想到去年那场诡异的科尔夏斯战争。”
“诡异？”
“就是诡异，没有任何支援，也没任何响应，只靠自身力量攻取一座城镇，无力向外扩展，没多长时间就被剿灭的诡异战争。”
“如果不是发动战争的人脑子有毛病，那就绝对是有人答应了支援却没有兑现，是您吧，我的祖父。”
“还是您说说您是怎么做的，让斯特吉亚大公和雷维尔大公交恶，让斯特吉亚没有能力派出大量士兵支援巴旦尼亚。”
听着阿贝尔的话，恩佐似乎回忆着什么，依旧带着笑意开口道：
“你猜的对，我的确答应了斯特吉亚地区主教会给予援助，不仅如此，我还将地区主教的行踪泄露给了斯特吉亚大公，并且以教会的名义让科尔夏斯提前发动起义。”
“斯特吉亚那个主教是个见钱眼开的软骨头，被抓消息一定会泄露，这样斯特吉亚大公得到的消息不仅在时间上早于雷维尔公爵，而且因为我对主教的保证，大公所得到的消息必然是“真神会”大规模起义，很快便会波及整个斯特吉亚。”
听到这里，阿贝尔补充道：
“无论如何，大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向雷维尔公爵领地方向派出部队，这样，雷维尔公爵作为回应，也会率兵前往边界，一旦双方对峙期间爆发‘真神会’暴乱，那么大公伙同‘真神会’意图侵占雷维尔郡这个想法就会深深印入雷维尔公爵脑海。”
“不仅如此，一旦瓦巴战争爆发，因为雷维尔和大公都不派出主力部队，作为他们邻居的瓦尔切格郡也不敢将自己的主力派出，那么奥曼法德城面临的敌人可能只有巴旦尼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