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咩咩咩
黑暗如窗纱幕帘。
隔绝阳光与希望。
咣当！
乔伊话未说完，餐厅的窗户被巨力撞碎，激射进来！
“来了！”
乔伊大喊，用防爆盾牌，挡住飞射过来的玻璃。
嗖！
紧接着一个被折断的灯柱像根标枪一样，被投掷进来。
对准着乔伊的方向，笔直地插来。
这灯柱来势汹汹。
如果被正面撞上，估计即使有盾牌挡着。
也有手臂骨折、粉碎的风险。
乔伊向左边扑倒，在地上一滚。
避开了来袭的灯柱。
然后赶紧起身，快速地单膝跪地，稳住身体重心。
取出一柄改装手枪，朝着灯柱飞来的方向连续射击。
砰砰砰砰砰！
爆裂子弹在空气中炸开。
开出朵朵血花。
一个顶着山羊头、全身赤裸的男子。
胸膛和手上开了几个血洞。
流着浓稠黏着的黑血，在空气中缓缓显形。
那山羊头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
脸上两侧鼻孔伴随着喘气，不断冒出热烟。
恶毒的山羊眼睛死死盯住乔伊。
想要下一刻就将把乔伊抽骨扒皮。
很显然这个男子，果真就是山羊杀手。
乔伊看到山羊头，吹了一声口哨，调笑道：
“小鬼头好样的！看来还真是无意间钓到了一头大鱼！”
“嘿嘿！那当然！”躲在龟壳里的小鬼头，开始镇定下来，恢复了往日的语气。
咩咩！
那羊头人突然仰天长啸。
羊嘴里发出高亢的羊叫声。
沉重、绝望、烦躁等各种负面情绪被音浪包裹。
如同无形的冲击波朝着小鬼头和乔伊袭来。
乔伊举盾防御，仍被音浪击退了数米，狠狠撞在餐厅里的柜台上。
虽有盾牌隔着，但乔伊觉得一阵头晕耳鸣，产生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
“糟了！快打断它！这是精神冲击！”小鬼头惊呼道。
乔伊收起盾牌，两手持着改装冲锋枪，朝着羊头人不断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密集的轰击，中断了羊头人的长啸。
滴答滴答。
羊头人身上的鲜血不断滴落。
火力上。
很显然它处于下风。
一直被乔伊压制着。
咩咩！
羊头人愤怒绝望地哀鸣，四肢着地，朝着商店中的乔伊奔袭而来！
“黔驴技穷了，是么？”乔伊微微一笑：“吃颗弹吧！”
“RPG!”
一颗燃着火焰的火箭弹，笔直地对着羊头人飞来。
咩咩咩！
羊头人绝望尖叫。
被火箭弹推着倒飞入对面的大厦。
轰！
轰！
轰！
剧烈的火光，伴随着爆炸声！
爆炸结束后。
黑暗的街道、商铺、高楼，一片寂静。
“成功了么？”龟壳中传来小鬼头的询问声。
“不。才刚刚开始呢。”扛着RPG发射器的乔伊，苦笑道。
咩~
咩咩~
咩咩咩~
群羊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鸣叫声清脆柔和、像刚出生的小孩子那娇嫩的嗓音。
但却透着深埋的恶意和残忍的邪恶。
在空旷无人的黑暗里回荡。
高楼上。
街道上。
窗户后。
天台上。
乔伊目所能及的一切地方。
伴着羊群的鸣叫声。
都开始有黑色身影出现。
徘徊。
徘徊着。
超乎想象数量的人们。
残肢断臂挂在破损的身体上徘徊。
他们被无情地肢解。
然后被变态残忍疯狂地缝上山羊的四肢。
乔伊看得出有些人已经死去许久。
虽然隔着老远，但那些人身上的尸斑，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随着死去多时的身体，亦步亦趋的缓慢移动。
身上的脓创破裂，黄色浑浊的尸水，流了一地。
恶臭扑鼻！
咩！
咩！
咩！
那些尸体们井然有序，像被牧羊人驱赶的羊群。
神情麻木、嘴中鸣叫“咩咩”声。
着朝乔伊所在餐厅走来。
“该死的！混蛋！”乔伊怒火从心底燃起，全身发热：“这畜生到底杀了多少人！”
多少人？
山羊杀手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都是自己失败的作品。
身为完美主义者的自己。
一直把这些残次品视为艺术创作生涯上的耻辱。
对艺术有更高追求的自己。
只把最好的作品，呈现在迈阿密城市的艺术展厅！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乔伊架起机枪，任凭手中的机枪火舌狂吐。
那些残次品被打得质壁分离。
地上是流淌的黄水和四处丢弃的腐肉。
啪嗒啪嗒！
残次品们踩在黄水中，发出啪嗒的响声。
这些残次品们没有丝毫畏惧之心，依旧铺天盖地，神情麻木地缓缓走来。
咩咩！
羔羊的鸣叫声，仿佛是给乔伊送葬的序曲！
“怎么办？乔伊。”小鬼头害怕地询问道。
“别慌！你继续数据分析。有结果告诉我！”
乔伊额上渗出黄豆般大的汗水，不停持枪扫射。
虽然情况岌岌可危，但仍出言安慰小鬼头。
“好……有显示初步结果了。”
“看！终于有好消息了！”
“数据显示，这已经不是刚刚错误觉醒的能力范畴了，而是深度堕落的畸变者的能力了。”
小鬼头深呼吸了几次，稍微冷静下来。
“畸变者？”
“嗯。已经……已经被深度腐蚀的危险的家伙。而且还能进行领域展开了。危险等级是接近A级的水准。”
“A级？”乔伊皱着眉头，不明白等级划分的他，一头雾水。
但乔伊注意到小鬼头提到的一个词：“领域是什么？”
“领域就是跟甜茶姐“裙底偷拍相片”类似的能力。能把对方拉入自己创造出来的空间，让自己占据地利。”
小鬼头快速回答道。
裙底偷拍照片，就是那晚将乔伊拉入照片的能力。
是甜茶在觉醒后，自己开发出来和命名的能力。
“那要怎么突破领域……”乔伊正想继续询问。
突然，外面的羊群中，卷起四道黑色劲风。
从四个方向，向乔伊所在的餐厅袭来。
那些黑色劲风来势汹汹，旁边的残次品们如草芥般被刮倒，摔在地上。
BOOM!
BOOM!
BOOM!
三个方向传来地雷爆炸的声音。
三道黑色劲风的来势一滞。
并且包裹着爆炸产生的冲击和热浪，身边的残次品们倒下一片。
但仍有一道劲风避开了地雷。
冲进餐厅！
嘭！
一记重重的鞭腿！
乔伊被踢得飞撞到餐厅的墙上！
地雷爆炸的火光下。
那劲风的身影。
赫然是一个直立行走。
被缝上一个女人右腿的黑色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