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运的分岔口
……多少次了？
宁次细数着自己昏迷次数。
以这个年纪的身体，即便面对仅仅使用八卦空掌的日向家前辈，也难以取胜。
“八卦空掌!”
无数次死亡几乎让肌肉先于大脑记住了生存的秘诀，两人的交手逐渐变得像一场相映成趣的舞蹈。
宁次已经不需要思考，只要看着老人抬手，身体便知道他将要如何攻来，自己该如何闪躲。
肌肉麻木地执行命令，无论对方怎么攻击，都无法再次击中自己一分一毫。
但要想终结这一切，还需要冒险。
宁次终于贴近对方，上百次的尝试只导向了一个古朴的道理。
最好的防御源自进攻。
单一的穴道封锁对击败对方来说远远不够，凭借自己对八卦空掌的了解，宁次心中已作出自己判断。
自己要在短时间内封锁多个大穴。
只待对方再次口喝：“八卦空掌。”
宁次舍弃闪躲，双手架起前世熟练无比的八卦掌起手式。
虽然如今自己的身体只能勉强支撑起一次八卦六十四掌。
但如果并非为杀敌，力道稍微轻一些的八卦封穴，完全可以将使用次数推到两次。
只不过这种打法唯一的风险便是：宁次必须以八卦掌的攻击速度精准封禁对方从运起查克拉到手掌一百二十个穴位以上。
说说简单，就好有人告诉你他能用手指头在一瞬间接住头顶一米范围内的雨滴。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麻木的血液隐隐有些沸腾。
宁次嘴角露出一丝畅快的微笑，多久没有过这种血热起来的感觉了。
雁良面无表情地继续喊：
“八卦空掌！”
宁次摆出八卦掌起手式，在空寂的幻境中回应道：
“来的好！八卦六十四掌！”
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得削弱了八卦空掌运行所需的经脉。
这样施展能让自己的身体有余力短时间内施展两次，但这两次中间会有一个致命的停顿。
上次自己就是死在这个停顿下。
但如今不会了……
随着对方肩膀细微的抖动，宁次仿佛未卜先知般向上跃起，错开擦身而过的气浪。
身体在空中扭转，面对“雁良”的后背，胜负的天平在此刻倾斜。
“八卦六十四掌！”
眼中只有穴位，八卦掌击击精准命中。
落八卦空掌的查克拉在雁良身体中炸开，横冲直撞的查克拉将使用者溺亡在自己的力量里。
身落，云雾消散。
·刻录完成，获得技能八卦空掌。
宁次突然感觉到一股氤氲的查克拉从双眼流淌至全身。
查克拉自丹田涌起，冲开关隘，沿着熟悉无比的经络前行。
宁次心中暗惊。
“这是什么力量？！莫非是查克拉在自行施展八卦空掌……”
他连忙手心向外，氤氲的查克拉猛然冲出，八卦空掌竟自发冲出手臂。
这个年纪的经脉如何撑得住这一发高阶体术？
宁次整条手臂如同断了一般剧烈反馈。
他不由得闷哼出声，醒了过来。
环境中的疼痛犹在，他口中正欲发声……
却被一双手死死捂住。
……
木叶村外。
在一旁手持铁锹的青阳口气算不上友好：
“别出声，小鬼。”
宁次快速冷静下来，这也让老人松开了对宁次的控制。
回过头，看着自己已经交手上百次的老者，宁次心中的安全感无比膨胀。
毕竟，一个一抬手自己就知道对方要干嘛的“敌人”简直比配合默契的队友还要让人安心。
日向雁良却没来由地心里发毛，暗道这小鬼的眼睛真邪性……
高耸的林木向地面投下阴影，在距离村子和南贺神社的小道上虫鸣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无人打理的蒿草野蛮生长，空气中弥漫着混杂着泥土，枯叶和炎热的味道。
时不时有毒蛇在脚边瞎逛，大大咧咧地吐着性子向青阳问好。
青阳埋怨地叫道；
“老头，做点事！”
苦无应声飞起，蛇蛇离开人世，看来人类不总是动物之友。
青阳将铲子递给宁次。
宁次看了看日向青阳那张没给自己留下多少印象的脸，又看了看地面上那个已经刨了一半的坑。
明白了对方想要自己做什么。
【莫非是要我挖坑把自己埋了？】
宁次接过铲子，沉默地挖起泥土。
以自己的实力，必然是无法力敌这两个成年忍者的。
除非能让雁良用八卦空掌，自己再予以反制。
不，不行，就算自己那个奇怪的梦能够作数，对方可有两个人。
哪怕是两人并排向自己投掷苦无，都够欺负一下自己这贫弱身体的了。
正想着，青阳叔侄二人又聊了起来。
青阳擦了擦莫须有的汗水道：
“真埋在这儿？”
老人低沉的语调让宁次有种莫名的压力：
“这是个好地方，离村子不远不近，交通又便利，就算是给族人上坟也方便许多。”
“若是换做我，定然埋在这附近。”
宁次皱起眉头，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得收了三分。
心中疑惑：
【真是埋我？】
这细微的收力自然引起了这两位白眼强者的注意。
青阳还是那样咋咋呼呼：
“小鬼，别给我耍心眼！赶紧干活！”
老人朝宁次摇了摇头，暗示其不要搞小动作。
宁次不得不重新用出全力掘土。
谁知这一铲子下去，还真让事态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铁锹入土，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挡住了。
若说是石头，却是柔软了些，若说是树根，又太过坚硬。
刨开土层，一截破烂的布条被铁锹重见天日。
青阳将他那张干瘦的脸凑了过来，直勾勾盯着坑中裹着布的新鲜尸体。
这使得宁次头一次注意到这人的面容。
高高瘦瘦的身子上顶着的是一张清秀且兴奋的脸。
日向家标准的细眉白眼，只是那张脸就好比是连续熬夜几周的下忍，如今这张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好在，这跟容貌风格完全十分不搭的表情并未停留太久：
“老头，快！过来看，你真神了嘿。”
日向雁良迈步过来，三人齐力将下面两具尸体挖了出来。
宁次心中松下一口，心道看来并不是要害我。
青阳瞥了一眼，笑着跟老人说：
“这小子铁定以为我们要把他埋了。”
雁良也笑了笑，宽慰道：
“放心，我们不会做那种事的。”
“只是，我们需要你做一些事情让我们相信你不会将一些不利于大家生活的话传出去。”
宁次摇摇头，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还并不清晰。
但能做出在中忍考试揭宗家短的自己，绝不会因为这种诛心之论就害死自家人的。
但他也不由得好奇，他们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这个素未平生的人为他们保守秘密呢？
这样想着宁次带着深意的眼神看着二人的额头，说道：
“我不会说，我们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分家。”
雁良脸上的微笑并未断过，但在梦中多少次注视着这张脸的宁次却很难在雁良上得到什么宽慰。
雁良开口道：“少来，我不信那套。不过，你一定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能够让我们用作信任你的凭证吧？”
老人侧开身子，露出在一旁细细检查的日向青阳。
“青阳，你提的办法，你自己介绍吧。”
青阳看着日向宁次那张稚嫩的脸。
杀死宁次让秘密不会泄露的念头仅仅在脑子里闪过便被自己深埋。
虽然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中，让人闭嘴的最有效方法是死，手段是杀。
但既然讨厌这样的事，日向青阳就不得不费些心思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我们花这么多功夫带你出村参与行动，你总算能够放心我们不会害你了吧。”
“等到我们确认你真的不会背叛后，你愿意留下也行，离开也行。”
“同意吗？”
宁次看了看青阳，又看了看地上躺的两具无名尸体。
心中暗骂着我除了同意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没意见。”
青阳满足地点点头，跟木叶的大人们行事风格截然相反的似乎让他颇为满足，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向宁次介绍到：
“来认识一下，这两位的名字叫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