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调查
案发现场，潘大江的脸色很难看，在同一个小区连续发生两起命案，这在他的警察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瞟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潘大江侧头问还蹲在地上的法医：“老曹，有什么发现？”
老曹摇头叹气道：“不可思议啊，从死者右手手骨和头骨破裂的情况看，应该是被拳头击打而死。死者生前应该用右手抵挡过对方的攻击，导致其右手手骨粉碎性骨折，接着凶手直接击打在死者的头部，导致头骨破例死亡。目前判断，凶手应该......“
“凶手应该和上一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没等曹法医说完，潘大江就插话道。
老曹感叹道：“犯罪特征太明显了，死者的年龄应该是在32-35岁之间，身体健康，肌肉极其发达，应该接受过长期接受肌肉和体能训练，能将这种人活活用拳脚打死，可见凶手的凶残和强大，这和前一起案子的情况如出一辙。”
走到汽车面前，指着多处严重凹陷的车身，老曹继续说道：“车身凹陷形状就更明显了，一看就是拳脚击打所致，一个人能将车身损害的如此严重，此人的力量太惊人了！”
刑警队动作很快，案发后不到一天，就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万顺年，翱翔建筑公司副总经理，进入翱翔公司之前是自由搏击运动员，在全国比赛中进入过前八。”
对于翱翔建筑公司，潘大江并不陌生，这主要是因为翱翔的掌控人是被人称作王哥的王达文。王哥平日太高调，惹出不少事，虽然最后都没立案，但潘大江自然清楚，要不是他有个当官的爹，这小子早就被抓起来了。而死者万顺年其实就是平日跟在王达文身边的亲信和保镖，所谓公司副总只是挂个名而已。
让潘大江搞不明白的是，这个万顺年是如何招惹上凶手的？从所获得的资料分析，凶手在第一起案件发生之前不可能和死者有过任何形式的关联，那么为什么二人会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同一个被废弃的小区呢？这绝不可能是偶然的巧遇。
潘大江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手下送来了事发当天环路的交通监控视频。当视频的时间推进到昨天上午11:25分时，万顺年开的那辆红色越野车驶入了外环路，此时从视频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红色越野车以正常的速度行驶。但当时间到了11:37分时，万顺年驾驶的车辆的车速明显降了下来，拉近视频观看，就看到驾车的万顺年一边驾驶车辆，一边侧头看向左侧。
开始潘大江还以为万顺年是在通过反光镜观察后面的车辆，但很快他就看到红色越野车拐到了最外侧的车道，继续以较慢的速度行驶，而此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万顺年仍然在侧头盯着左侧......最终，红色越野车从左侧出口下了环路，从监控里消失。
见到这一幕，潘大江一拍桌子对着手下说道：“很明显，这个万顺年是在跟踪一个正在外侧非机动车移动的目标。环路上的监控看不到非机动车道的情况，你马上再去一趟交通队，把非机动车的监控视频也调出来。”潘大江语气很兴奋，他确信那个被跟踪的人即使不是凶手，也一定和凶手有关。
交通队方面很快给答复，但结果却让潘大江大失所望，整个外环路，除了几个重要的出口，其余路段的非机动车道都没有安装监控。
潘大江并没有死心，继续一帧一帧查看着视频，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才心有不甘地下班离去。不过潘大江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根据视频和环路上的标识，他已经判断出万顺年当时驾车进行跟踪时的速度大约是43公里每小时，而根据他的经验，自行车的速度应该在18-25公里/小时，因此他断定被跟踪的对象一定骑的是电动车......
在回家的路上，潘大江把电话打给了张万平，电话内容很简单，他想见那个大名鼎鼎的王哥一面，既然受害者是王哥的亲信和保镖，那王哥也有可能提供有用的线索。由于王哥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必须请局长亲自出面安排了。
也许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王哥很痛快地答应和潘大江见面，见面地点就安排他自己的公司。
王达文的办公室，二人一见面，潘大江没有啰嗦，直奔主题：“王先生，贵公司副总被害，您想一想，万顺年最近一段时间在生活中或工作上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利益冲突？男女问题上是否出现问题？”
听对方这样问，王达文叹气说道：“我很了解顺子，平日里除了陪着我外出办事，剩余时间基本上就是呆在自己的办公室玩游戏或跑到健身房去健身。顺子也没有女朋友，他嫌麻烦，需要女人了就去花钱解决。因此我感觉顺子的死可能和我有关。”
潘大江一惊，他没想到这个王总竟然如此的直率和坦白，立刻问道：“王先生，您能详细地说明一下您这样想的依据是什么吗？”
王达文又叹了口气后说道：“我这个人做人做事都比较强势，在工作上和生活中都想做得最好，得到最好的结果，而我的这个特点经常会让他人感到不舒服，产生误解，从而产生怨恨和嫉妒等情绪。”
潘大江听对方这样说心里暗骂：“你这个东西干的事我还不清楚，你竟把欺行霸市，欺男霸女说得这么高大上，还真是没辜负你老爹对你的培养啊！”
心里这么想，但潘大江的表情依旧，他用平静的口吻问道：“王先生，您能回忆一下最近三个月您和他人发生过哪些比较严重的冲突吗？”
王文达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最近三个月其实比较平静，没什么大的事情或冲突。我和一家建材供货商发生了些矛盾，但金额不是太大，不至于闹出人命；另外，我认识个女孩，我们分手后她却说怀了我的孩子，非让我娶她，不过此事也都解决了......”
就这样，王达文断断续续地说了六七件事，但最后他都自认为这些事情不至于闹出人命来。潘大江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做着记录。看对方实在想不出更多的线索了，潘大江也只能起身告辞，虽然他也觉得对方讲述的这些事情都不足以构成杀人的动机，但他回去后还是要一一核实的。
当潘大江走到门口时，王达文突然叫住了他后说道：“潘警官，还有一件事，也是最近三个月发生的，地点就在大都市洗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