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苇渡江

汇报过情况后，兰怀安与邢健继续勘察，渡鸦这么珍贵的设备放在沧海礁这样的社区里，显然是要守护更重要的东西，或者毁灭更重要的东西。

楼外，郑清辉使出看家本事紧紧咬死那道黑影，猴子使出吃奶的劲保证不被甩出太远

那黑影有意逗弄郑清辉，始终不远不近不快不慢地在前方跑着

“先生，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用的，跟不上了，根本跟不上！”猴子气喘吁吁直摆手

郑清辉头也不回，话也不接，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跟紧前方贼匪！

敢于挑衅！就要付出挑衅的代价！

郑清辉袖中暗器破空时带起蜂鸣，三菱镖借着风劲直直向对方钉去，那人回头的瞬间第一支镖贴着他耳边插入混凝土中，第二支精准钉入黑袍下的肩胛骨，他手忙脚乱地要拔出来，顿觉速度变慢一点，又慢了一点，诶，腿也不听使唤了，手也麻了，完全被控住了，无法行动。

郑清辉正要上前将其擒住，身后夜空中突然炸开三朵幽蓝光点。

改装无人机撕裂云层的姿态像掠食的鹰隼，蜂巢发射器转动时发出催命的机械嗡鸣。

多枚夹风带雨寒气袭人的钢针冲着他打过来。

郑清辉心头一紧，忙向后撤步，

“先生，快爬下。”身后猴子急冲冲喊着

第一波钢针雨打得毫无征兆

郑清辉闪身躲到最近的冷却塔后，黑衣人刚撑起半身，七枚淬毒钢钉就贯穿了他的后颈，

他的身体像断线风筝般挂在冷却管上，暗红色血液顺着生锈的螺纹滴落。

猝不及防，那无人机群转向对着郑清辉藏身的冷却塔飞去，开始第二波扫射

“红外热感！”他一边朝猴子低吼，一边扯开风衣甩向空中。纳米纤维瞬间吸收体温，无人机群果然调转枪口。钢钉暴雨撕碎衣料的刹那，郑清辉已经抱着猴子滚进设备间，身后不锈钢门板瞬间插满震颤的钉尾。

月光从通风口斜切进来，照亮他溅在颧骨上的血珠像颗朱砂痣，被汗打透的背心勾勒出精悍腰线，“东南角配电间。”他压低声音，喉结在汗湿的脖颈上滑动，“我数三下。”

在无人机引擎声逼近的瞬间，郑清辉已经踹开铁门冲了出去。

眼见失去目标，三架无人机组队向南飞去，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晨曦中。

两人喘着气从配电室走来的瞬间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随后两人被滚滚气浪推出一米远，

回过头只看见浓得化不开的黑烟腾空而起。

“出事了！”猴子第一反应是往回跑

“别过去！从这里下楼。”郑清辉拽着他从天台楼梯走

现场太乱了，电梯全部停运，两人费好大力气终于挤到楼下

原来，一个小时前：

这套公寓装修陈旧天花板的老式壁纸已经翘边，邢健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客厅激起回音，灰尘在月光中翻涌。兰怀安的钢笔尖沿着楼层平面图游走，突然停在两道承重墙的重叠阴影处。

“去隔壁西墙。”兰怀安的袖口擦过霉斑斑驳的壁纸，

当沉闷敲击声穿透两个空间，墙皮下突然显出一道蜈蚣状的裂缝。兰怀安撕开翘边的葡萄藤纹壁纸，剥落的石膏粉里嵌着钛合金门框——这道暗门像长在墙体的陈旧伤疤。

“声波传导衰减了0.3秒。”邢健的掌心贴着冰凉门板，“那边明明堆满...”

“所以真正的密室在两套公寓的夹层里。”

打开门，十五坪的密室，仅仅有一副宋代绢本画，一台老式电脑，

邢健举起手机开始拍照。兰怀安仔细端详绢本画，在苍茫的江面上一袭红衣的卷发僧人脚踩芦苇翩然渡江。落款李伯时，北宋有名的画师，真迹啊。

“这幅画是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啊”邢健在旁解说“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兰怀安的指尖在达摩祖师画像上停顿，绢本特有的细腻触感突然出现违和的颗粒感。他用指甲刮开氧化层，瞳孔骤然收缩——百年前的矿物颜料里混着二十一世纪的纳米显影剂！这可是真迹啊！这是多丧心病狂！暴殄天物！

“邢健，紫外线笔。”检察官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

当紫光扫过达摩低垂的眼睑时，整幅古画突然泛起数据流的幽蓝，

“这是一组秘钥，难道是用来开电脑的？”邢健问

兰怀安摇摇头，“你会把手机的开机密码写在手机壳上么？不惜用古画隐藏，只怕大有玄机”

“搬？”邢健问兰怀安

“等安全部门同事过来”兰怀安坐在窗台心中疑惑，引他来此处的人，难道是为了暴露这台设备？那必然不会啊，那么如此重要的东西，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被一锅端不就全完了。

正在想着，省科研室的工作人员就火急火燎地上来了，

再经过严密检查后对兰怀安说“不是渡鸦，它比渡鸦的频率更高，全频率输出，越靠近越容易造成脑损伤，幸亏你们关得及时。”

“这台机器我们要带走”另一位成员拿出交接单

安全部的人拿出专业工具开始拆机器

兰怀安的钢笔尖悬在交接单上方，墨水滴晕染了“安全等级”字样。他突然按住技术员拆解工具：“机箱内侧的螺旋焦痕——”紫外线灯扫过金属表面，“像不像电磁脉冲烧蚀纹？”

话音未落，机器发出尖锐蜂鸣，液晶屏血红数字开始跳动：00:59:59。

“自毁装置！”拆设备的人忽然大喊

其他人迅速围上去“是，这是自毁装置！”另一位年长的惊呼。

“自毁范围多大？”兰怀安问完就后悔，毁都毁了当然越大越好呗

老专家也冒冷汗“这怎么拆啊”

其余几人咽咽口水面面相觑“联系上级吧我们处理不了”

兰怀安大声说“你们联系上级，这里是居民区，邢健你带人开始疏散，切勿恐慌！”

几个人点点头，做好汇报后，将能拆能搬的先搬走。

另一队人凌晨三点拉来居委会帮忙疏散居民，

“社区消防演习，所有参与人员奖励一箱鸡蛋”

凌晨两三点正是好梦正酣，不久带着满格起床气的人隔着窗户大骂，动员效果甚微。

这时楼长张姨举着扩音器在花坛转圈：“消防演习升级啦，最先下楼的再加五斤东北大米！”

听到这个消息，老人家最积极，赶着孙子拽着儿子，抢着出门

出门一看热热闹闹，嘿！这演习还怪逼真的。

没多久一整栋人都陆陆续续撤出。

这时兰怀安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太空号！心感不妙

过五分钟又响了！不理！

待确认全体人员都安全撤离后，兰怀安才接起电话

“兰检，手伸得太长没好处”电话里的男子声音冰寒彻骨。

“你是谁？”兰怀安平静地问

“今晚的大礼接好了！”对面语气忽然变得狠厉，随后电话挂断

兰怀安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大楼

随后轰隆隆。。。。。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