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清汤羊肉
张为民揭开锅盖。
锅里面的情况,确确实实和自己的所料一样。
一层稍大的蒸笼上就在热馒头和炒菜。
而等到张为民把馒头和炒菜都给放在盘子上时,张建国也开始去用马勺----类似于瓢的一种工具----往碗里去舀清汤羊肉了。
并且,张建国也用另外一个盘子把这些装有清汤羊肉的碗给放了上去。
随后两人就一起端着盘子去了大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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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国的大西北,有两种十分纯粹的、汤类的羊肉吃法。
一则,水盆羊肉。
二则,清汤羊肉。
张为民认为,后者要远远地优于前者----大多数的老百姓,也更喜欢后者。
原因很简单。
“水盆羊肉”啊,这可是“水盆”啊!
试想,不说一整个“盆儿”里都是水了,可大部分是水,总该会有了吧?
然后,水如此之多,不就代表肉如此之少了么?
而清汤羊肉嘞。
首先,“汤”,肯定要好过“水”----“水”有什么好喝的,不如喝“汤”,味道又好、营养又多。
最后,“汤”是放在碗里的,而非“盆儿”里的----碗里的话,他那个液体物质就会变少,
换而言之,肉,不就变多起来了吗?
直白点。
西北的老百姓更喜欢清汤羊肉的原因,就一个。
液体少,固体多!
反观水盆羊肉,真真不如清汤羊肉----除非他给的肉多!
以及。
尤其在后世,每当老百姓去到外面的羊肉馆子,来花自己的钱进行吃饭的时候,对清汤羊肉的喜爱就更为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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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为民坐在一把椅子上。
他把一整个馒头给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而后泡在了清汤羊肉里。
在西北,有一种小吃,叫,羊肉泡馍,简称,羊肉泡。
显而易见,这个东西泡的是专门做好的馍。
并非此时张为民家自己蒸好的、热好的普通馍馍。
然后,张为民其实不大喜欢吃这个羊肉泡馍。
主要就是人家的那个馍哟,要掰得碎碎的、小小的。
之后才能泡。
对此,张为民表示,怪麻烦的----吃个饭而已,谁把那玩意儿掰成那样啊。
多浪费时间和精力啊。
自然。
如果是别人掰的话,他就会十分喜欢吃。
另外。
不管是专门的馍馍,还是张为民自己家普普通通的馍馍,泡起来,其实都不大好吃----张为民个人觉得。
主要因为本就热热的馍馍,一泡进热热的羊汤里。
不免就会变得湿哒哒的、湿漉漉的
再一放进嘴里,属实让人舒适不起来。
为此。
西北的老百姓,特意为清汤羊肉找出来了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即,死面饼子!
或者说,可以去泡死面饼子!
这种东西,不用特意给掰得碎碎的、小小的。
它可以直接撕成一片、一片的----效率更高、速度更快----随后再泡下去。
又因为其是死面的,所以湿漉漉、湿哒哒的感觉就顺其自然的没有了。
顺便,用死面做的东西咀嚼起来还更加筋道
这就更好吃了----尤其再加上泡进去的、热乎乎的、清汤羊肉的香味,可就真心美扎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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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为民用筷子挑了挑碗里面的羊肉和泡馍。
清汤羊肉一般只有纯粹的羊肉。
但寻常的农民家里比较随意----就像张为民家,这一次被杀死的是小羊羔子。
则羊肉在被造作了很多之后,就不够吃了。
因此,他的碗中,多了不少的羊杂碎----羊杂碎是由羊内脏切成的----这就叫,等量代换!
初中知识,他学过!
“稀溜溜、稀溜溜”,张为民吃了一些羊肉和泡馍后,把嘴贴在着碗的边沿处,吸溜了一口暖人脾胃的羊汤,“啊~~~。”
严寒中的冬日,此番食物最适宜不过喽!
只可惜,没得死面饼子。
要知道,这死面饼子,还能用来卷东西吃呢。
啧、啧、啧。
张为民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大声呼喊他那亲爱的“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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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张建国就去洗了锅子、碗子、筷子----由于灶口里还存留着柴火的余温,因而在洗的时候,锅里的水倒不冷。
而张为民和邓胜梅,则弄来了一个脸盆、一些冷水和一把小刷子。
外加装有地溜溜的小化肥袋子----他们要去洗刷地溜溜了。
这地溜溜不像其他的蔬菜,很好清洗。
这地溜溜长得真的就和米其林轮胎博士的胳膊一样----这般以来,其就很容易“藏污纳垢”了。
从而不靠刷子先刷上个一遍,仅是简简单单地靠手来搓上那么一搓。
实在不太现实。
一如昨晚一样。
源于寒冷的地面----即便处于窑洞之内,可一旦到了晚上,寒冷依然。
张为民和邓胜梅母子两干活的时候,为轮流进行。
也就是说,张为民刷一会儿地溜溜。
直到冷得不行的时候,再上炕热乎一会儿身子。
而在张为民热乎一会儿身子的同时,换邓胜梅去刷一会儿地溜溜。
而在张为民刷一会儿地溜溜的同时,换邓胜梅去热乎一会儿身子。
就这样,又一个晚上被张为民全家给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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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初期不比后世----于后世,是有着繁重的学业等压力在鞭策着十八岁的孩子去早早地早早起来。
由此一来,张为民啊、张为民。
睡懒觉啊、睡懒觉。
而且他睡到的还是一个自然醒的大懒觉啊。
再加上冬日那寒冷的气息,使得张为民对于暖烘烘的、被窝的迷恋程度愈发加多。
这就使得他一直磨磨蹭蹭地到了9点多钟才起来。
昨晚儿时分。
地溜溜已经被刷干净了大半。
则今儿个一早,早张为民约莫1个半小时起来的邓胜梅,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剩下的、小半部分的地溜溜也给刷干净了。
“妈,你在干什么?”走到屋里的张为民明知故问到。
有妈的孩子的就是这样。
不管这个孩子有多大。
也不管他妈又多大。
更不管他妈正在做什么,他总是要上前去装模作样的问询一下----他妈还能在干什么?
看一下他妈手底下的动作,不就知道了么?
不过,家的温馨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么?
不求大富又大贵,只求花好月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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