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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想把青春留在最后
女孩在年轻的生命里轻轻舞动,
选择相信那个单纯、炙热的世界,
哪怕从此以后遍体鳞伤,
也记得自己在二十多岁的年纪,
曾跳过一支面红耳赤的舞。
我在拍一个关于女学生的系列摄影项目,关于她们的青春。我想拍出她们拥有青春时的挥霍和失去青春后的黯然。成年后那些是非莫辨和复杂的生活,就像从青春的伤口上开出的美丽花朵。女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和自己的青春岁月纠缠在一起的,那时被喜爱、冷落和伤害的记忆,深藏在如今生活的浅浅对白里。我们在那些岁月中高歌猛进,最后再用一生去回味、缅怀。
女孩二十几岁的这几年转瞬即逝。以前觉得永远不会到头的岁月,就像清晨梳子上静静遗落的长发,被永远地留在了昨天。
回想自己在二十几岁的时候,过着十分规律、十分寂静的生活,很多时候都在玄想。寂静的心一旦被触动,就会久久地回响,就像被拨动过的琴弦,要很久才能停下那悠扬的声音,奇怪的是,当琴声愈加小的时候,才愈发能听出其中的情感。
十几岁的时候,很难理解大人偶尔的沉默,他们的脸上流露出不多见的寂寥,仿佛嘴角和眉梢里藏着生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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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拼命想知道生活的真实模样,于是去普希金的诗歌里、岩井俊二的电影里、勃朗特姐妹的小说里和朱自清的散文里寻找。啊!生活原来是四行诗里潮起潮落的大海和图书馆里男生好看的素描,于是相貌平凡的女孩开始向往爱情,像简·爱那样倔强又隐秘地培养一份感情。
那时对成长的幻想,大多是对书上遥不可及的陌生世界产生了怀疑,又不敢承认生活最后的归宿是中年发福的身体和终年油腻的刘海,还有一桌子未洗的碗筷。
还是女孩的时候,对真正成熟的女人,是怀着抗拒又向往的心理的。觉得她们身上散发着一种性感的芬芳,又有一种木已成舟的凄凉。而对于自己将要走的道路,则怀着一种忐忑和骄傲的心情。希望有一个善良、有智慧又温文尔雅的女人能够与自己谈心,谈她的生活、心情和期待,还有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过去与未来。
如今过了被叫姐姐的年纪,直到看到襁褓中自己的孩子,才猛然察觉自己已经到了当年曾经恐惧却又向往的年纪。于是关于年轻岁月的回忆被翻了出来,像女孩上了锁的日记本“嗒”的一声打开了,美丽的少年世界得以重见天日,那个被大人用丝绒的帷幕保护严实的那个脆弱的世界。很多过去没有答案的故事,没有完成的对话,没有明白的暗示,在曾经惊异和充满探究的心中,如今有了感同身受的理解。我拍过很多自己和别人的故事,看着日子像沙子一样从指缝流走,多年前萦绕在我心中的问题依然恍惚,生活的样子,仿佛只有在一张张3∶2的相片里,才能整理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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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参加了站酷的首页达人问答活动,一个女孩给我留言:“七七,我好想找人谈心,羡慕你会拍照,而我什么都不会,我真想和你聊聊天。”
我心里一惊,这不就是我多年前羞于开口的吗,那时候我也曾这样热切地盼望。
在生下女儿后的第一个春天,我拍下这些年轻的姑娘,和她们心中对生活最隐秘的向往。
感谢出镜的三位姑娘:松鼠、雨点和珊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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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此刻
Record the Mo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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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on eos1v+85mm F1.2
Mamiya645+110mm F2.8
F1.8-F2.2
ISO 200
AV MODE
拍摄时间:春季,下午。
拍摄地点:上海森林公园。
拍摄灵感:和前一次的拍摄呼应,这次女孩们换上了白色的连衣裙。白色连衣裙带有一丝浪漫主义的遐想,想试图通过拍摄找回心中最少女的那部分幻想。
拍摄手记:这是一个晴天,人物穿着浅色衣服,所以要找一些树木茂盛的地方,让太阳不要直接照到人物身上。在拍摄时选择降低1/3挡曝光,让整个画面的细节保留得更丰富。
为了让女孩们在镜头前完全放松,我让她们玩捉迷藏,并且拿出一个老式照相机,让其中一个女孩为另外两个女孩拍照。有了这些剧情的加入,她们在我面前逐渐放开,而我也找到了想要的自然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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