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门是我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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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马球

齐国阿城,齐军西路大营。

齐婴此时正坐在较场边的临时凉棚里,本来军中是没有这等需求,军人冲阵杀敌不能在乎这天气是严寒还是酷暑,可今日凉棚里还有着齐王的贵客。

齐婴拿起案子上的野猪腿撕下一块,递给了对面的人,那人接过后蘸了蘸酱丢进口中嚼了起来。

“鸿业先生已经来这两日可还习惯?好球!”

齐婴边问边看较场上对冲的骑兵相互用棍子争夺一个小球。

回应他的人正是花红叶,花红叶边吃边鼓掌,咽下口中的肉回答到。

“好球,好吃好喝好肉当然适应。”

较场上似乎因为这两声好球变得更加激烈,此刻刚从对手中巧妙截球的那一骑直冲对方中门,迎面而来的是左右两骑。

左骑比右骑快了半个马身,上面粗壮的汉子忽然高举球棍,他右手横挥扫向对冲而来的那一骑。

说时迟那时快,两杆球棍碰撞,乒乓两响,来骑成功护住马球,球儿在最后刹那被球棍挑动,前进于卖力狂飙的四足之间。

左骑失利,交错而过的瞬间,挡住了来骑的视线,一根球棍悄然滑溜进了马腿前后勾住小球。

原来左骑交错掩护骚扰,右骑突袭进攻是要成功防守住这轮攻势,来骑的马儿突然嘶叫一声,前脚踏空后脚用力,整只马儿高高立起。

来骑直挺挺刹住了去势,马背上瘦弱的兵士紧紧的贴合在马背之上,双腿紧蹬马鞍两侧的脚踏之上,整个人与马儿合为一体。

啪的一声,来骑上伸出球棍插进左前方土里,卡住右骑交叉过后偷球的棍子。两棍交叉,马球被右骑的棍子敲击了出去,可惜力道骤减,只弹出一丈就停在沙砾之上。

左右穿插的两骑直冲而过,奔走了三四丈远才停下回头,继续追逐马球而去。

“好!”

又是一声喝彩,较场上与球儿相邻的五骑瞬间从几个角度疾冲而来,那瘦弱士兵骑着的红黑马儿也在其中。

一阵阵烟尘卷起,红黑一骑率先到达,球儿随棍而走,另外四骑相继而到,一骑掩护红黑马儿上的队友,三骑加入争夺。

刚刚对冲掩护的左骑不多时便巧妙地挣脱了那一骑的防守,与红黑马儿上的人再次拼抢了起来,两骑相邻狂奔,直冲龙门。

左骑从右后贴近,侧身撩棍插入马腹之下想要夺球而走,瘦弱的兵士见状只能减速用马棍护球。

只见他先在左侧用力一击马球,把球儿打至前方,转而向右后横杆急掠而去,把左骑球棍撩起直贴在自己的马腹之下死死卡住。

随后他双腿一夹再次加速向前,左骑无奈只能跟随加速以防止球棍脱手。

可马球没了球棍的击打速度逐渐下降,两骑依然没分出胜负,球儿越滚越慢下一刻即将停下。

迎面而来的是左骑的友军,局势急转而下,那红黑骑再度出手,松开夹紧的球棍,挑动球儿。

这时外围一骑大喊传球!

红黑骑挑起球儿,正是传球的好时机,正当所有人以为他要击球长传定下胜局之际。

只见球儿再度被球棍带起前冲,左骑上的壮汉一愣,随即再次加速配合队友来个前后夹击。于是两人球棍再度纠缠。

不过这一次是左骑主动出击,龙门就在眼前,他的棍子一把缠住对方,反过来压在对手红黑的马腹上。

球棍在马腹上用力的纠缠了两下,马儿吃痛嘶鸣了起来,逐渐放慢了脚步。

球儿在刚刚大力挥击后,在此刻超过了马儿一个半马身的位置,迎面而来的一骑趁着这绝好的机会夺回了球权。

两骑擦肩而过,那一骑带走马球狂飙一阵后,一个长传交给队友击射进门。

噹的一响,比赛结束。

那瘦弱的士兵猛的把球棍插在地上,一夹马腹骑着红黑的马儿冷哼一声来到了凉棚外。

凉棚里的齐婴皱眉不悦,骑兵讲究配合,这瘦弱的兵士虽然善御,可是毫无配合的意识,让他感到了不快。

直到马儿转头走向凉棚,齐婴的脸才纠结了起来,他无奈的起身走向棚外等马儿停下,牵住缰绳把那瘦弱的兵士接进凉棚。

花红叶喝了口茶水,对着来人笑道。

“我们乡下都说独食难肥,难怪你这么瘦。”

先进来的齐婴一边陪笑,一边搬了张垫子到案子边上,最后才说到。

“先生说笑,只听过独食而肥,倒是第一次听说……”

“哼,本宫体态如何要这乡野村夫来管!”

一把娇俏的女声打断了齐婴,那瘦弱的兵士居然是位女子,花红叶这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果然是位女子,较场上扬起的尘土此刻沾染在她浸湿脸颊,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精致的五官,和女子的长相。

她撩起军装的武袖,把修长的青葱放进案子边上的盆中浇湿双手,随后在盆侧搓动,水花四溅,她低头让水花浇湿脸上的尘土。

“这阴阳洗还是不够方便,大祭司教过我这样”

花红叶还没说完,右手食指轻轻一翘,盆中一团清水直扑而上覆在那女子脸上。

“咳咳咳!”

那女子本来正得清凉,哪知忽然被一团水堵住了口鼻,她无意间吸了一口,直呛得咳嗽了起来。

她先用手拨了拨,水团被搅散在面前,数十颗水珠飘散在空中,无耐她只好抬头呼吸。

“啊,对不住了,对不住!”

花红叶见她此等窘迫摆了摆手连忙道歉,随之那于空中飘零的水珠就撒落下来,溅得到处都是,把她弄得更为狼狈。

“对不起,对不起!”

花红叶只好连忙继续道歉。

啪!那女子拍案而起,挥袖而去,起身出了凉棚上了那匹红黑的马儿扬尘而去……

齐婴挑了挑右边眉毛,对着花红叶竖起大拇指,也不管那一骑扬尘,而是对着他不知是夸赞还是嘲弄。

“先生还真是特别,见到我齐国第一美人就出手调戏!”

花红叶挠了挠脑袋,我这也就想帮个忙,看她搓个盆子搓半天老费劲了……我看大祭司平日里都这么洗的呀,想是这么想,可他嘴上却是说到。

“我看她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见定当是没见过,不过先生不觉得她很像哪一位?”

花红叶看着齐婴在那挤眉弄眼的,又听闻他这话,于是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英俊霸气的脸。

“齐王,难怪觉着这漂亮有点眼熟,是公主殿下哦!”

“先生要不想想怎么跟齐王殿下解释清楚,这位毕竟是殿下最疼爱的小公主”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不过齐王真的俊”

齐婴听闻连忙劝到。

“先生万不要在殿下面前提及这个俊美之词,殿下年轻时,曾有小吏因此事丢了性命!”

花红叶拿起小碗喝起了茶,随后又放了颗花生米到嘴里嚼了起来,他倒是没有在意这个反倒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这公主怎么突然出现在大营中?”

齐婴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这事本应该先请示齐王不该直接告诉他,可是几日相处竟不住把眼前的少年人推心置腹了?

齐婴的脸顷刻之间阴晴不定,不住想到这几日两人相处自然,像是一对相识多年的老友无话不谈的情况,究竟是何种因由?

若此人是敌国探子?齐婴瞬间背脊发凉。可这少年说的经历,和这些天探子回报也相差无误,不对我怎么这般大意了?

“怎么了?这问题让你有难处?”

齐婴被花红叶一句话从天人交战的状态中唤了出来,他顿时感到胸中一股郁结难以名状。

花红叶右臂一抬,越过案子直勾勾地用食指捅了他喉间一下,他感到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一口淤血从胸腔冲上喉间,他立马用手捂住嘴。

几滴血滴滴答答从他指缝中渗落到案子上,花红叶放下右手,食指在案子上拨弄了起来。

“看来再过一个月零五日你武道又会有进境。”

齐婴先皱着眉盯住花红叶,渐渐他眉头不能皱褶,因为他感觉灵台间不住地清明,这种状态不能紧缩眉关。

他把心一横决定先不再纠结任何问题,专心紧守灵台清明状,他深吸一口,鼻翼扩张一股血腥气送了出去。

在他周身此刻尘埃不能近身,若有若无的气缓慢带动周身卷起微风,玄而又玄。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不解的看着花红叶,他掉落灵台空明不能持续,便开口问到。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花红叶用手指捡了颗花生米放到酱汁中蘸了一下丢进口中,真香!咧嘴笑道。

“将军思绪繁杂入了障,脱困而出便可拨开云雾见青天,至于其他很重要吗?不重要的话那就不用问了呗。”

齐婴有点懵,什么叫不重要就不问了?关乎自身还有算不重要的吗?什么才算重要?武道进境?那既然这样怎么突然进境,灵台空明这些都不是应该很重要吗?

“相对这些,你现在不是更看重别的东西吗。”

花红叶当是看出他的疑惑替他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