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剑指坛城
鬼游被孛罗训得脸红脖子粗，不敢吱声，只好讪讪地退下。
接下来，孛罗跟白蝗奴商定了相关的行动计划。
根据这一计划，他们从这里直奔魔族总坛坛城，沿途帮着道族将士清除一些魔兵——或者转化或者击杀，并且乘间传授道族方面的尊者消魔功、传授道族丹师炼制消魔丹的方法，从而让他们去转化魔人。
孛罗原先对消魔功秘而不宣，乃是为了防止这一功法被魔人窃取。现在，他跟白蝗奴马上要去与魔人的统帅莫练决战，魔族政权即将不复存在，他已经不担心消魔功被魔人窃取的问题。
狐桑等八个一级强者一同跟随他去坛城，协助他跟魔人对战。
大魔主莫练不知道孛罗、白蝗奴等人奔向坛城要他的命，却犹自烦恼不已。
这段时间，魔人将士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已然足够让他烦恼的了，尽管镇日冥思苦想，他却始终没有琢磨出扭转局势之良策，只好机械地着令前线将士奋力拼杀、严防死守。
战场形势不容乐观，只是莫练烦恼的一个次要因素。胜败乃兵家常事，多少年来，道魔双方一直在拉锯，或者道族一时之间占据上风，或者魔族一时之间占据上风，而占据上风的一方却不能趁势扩大战果，双方的拼杀总体上看还是呈现均势，所以，目前的暂时失利，在莫练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要魔族的根基仍在，战场形势就有翻盘的希望。
然而，现在的情况与以往不同的是，魔族的根基突然之间出现了问题。对莫练来说，这才是最大、最不能忽视的问题。
据那值守炎魔柱的魔主们报告，在两个炎魔柱遭到破坏之后的数月时间内，剩下的十一个炎魔柱竟然一夜之间自行崩坍了！
炎魔柱一夜之间自行崩塌，肯定不是人为破坏所致，而是支撑炎魔柱的根基出现了问题。
而放眼整个兴魔界，炎魔柱乃至所有魔人生存的根基，就是位于氍毹郡的魔龙地脉。那个魔龙地脉时时释放出浓烈的魔气和魔能，繁衍、滋养着世世代代的魔人，倘若魔龙地脉真的出了问题，那就说明魔人的气数尽了！
焦灼之中，莫练反复思索魔龙地脉损毁的各种可能，却又认为其中任何可能都不成立。
在他看来，魔龙地脉周遭魔气浓郁，便是魔人都不敢长时间待在那里，道族人就不敢轻易靠近了。何况，那里有八个一级魔主值守，被道族方面破坏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除了人为破坏，那就是天灾。然而根据司天监的禀报，这段时间兴魔界并没有出现天地异象，更没有什么地动，天灾损毁魔龙地脉的情形也不可能存在。
既然如此，那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思来想去，莫练突然想到了阵法佯谬的问题。
那十三个炎魔柱，当初是根据归叠十三罗的阵法布设的，运行这么多年之后，那个魔阵的某个环节或者某个节点可能出现了问题，导致它的运行越来越偏离既有的轨道，最终陷入自谬性运转的恶性循环。由于自谬，各个炎魔柱之间相互成为绊脚石，由于气劲相互碰撞而自行崩塌。
想到这里，莫练虽则稍稍有些自慰，却还是愁眉不展。
魔龙地脉那个大根基没出问题，这是一种万幸。归叠十三罗这个魔阵小根基出了问题，这也是一种不幸。
如果不是冗务缠身，莫练很想亲自去魔龙地脉和炎魔柱所在之地走一趟，查探一番那里的真实状况。
他无法出行，却急切盼望着那些守护魔龙地脉的魔主们主动前来报告，等了很长时间却没等来，不由气得骂娘。
可是，他哪里知道，那八个守护魔龙地脉的一级魔主刻下已然进入坛城，他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相见。
孛罗、白蝗奴带着狐桑等八个一级强者，沿途帮着道族将士结束了好几个战场的战事，花费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悄然进入坛城。
进入坛城以后，他们都刻意隐匿了自己那强悍的气息，扮作寻常百姓在街头溜达，以期先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孛罗看到，坛城的魔人都非常牛气，一个个趾高气扬的，似乎跟其他地方的魔人不同。
他因此问狐桑道：“这里的魔人这么牛哄哄的，到底是真么缘故？”
狐桑回应道：“大人，他们基本上都跟总坛里的魔主们沾亲带故，仗着那些靠山，所以才能牛起来。”
孛罗说道：“我不信每个人都有那样的靠山，总有没靠山的。”
狐桑笑道：“大人所言不差，确实有一部分没靠山的。不过，在绝大多数人都有靠山的情况下，那些没靠山的不想让人欺负，于是也装作自己有靠山，其表现甚至比那些有靠山的还硬气。如此一来，谁都不甘在其他人面前低三下四，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啊，我明白了。”孛罗笑道，“表面上谁都是大爷，可总有一些人心里发虚，别人轻轻一戳就会瞬间变成孙子。”
狐桑说道：“大人总结得到位，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孛罗一时之间顽劣心起，奸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一些人身上做个试验，看看他们到底是真大爷还是真孙子！”
说罢，在迎面走来的一个壮汉肩上拍了一下。
那个雄赳赳的壮汉停下脚步，瞪起一双牛眼，指着孛罗的鼻子骂道：“该死的瘪三，你是不是想死？老子只消三两下就能拍死你，你信不信？”
孛罗面带玩味地怼道：“鼠辈，你要是有胆，那就拍拍看！”
那人硬气说道：“哼，老子是大魔主拐着弯的外甥，惹出人命官司来也没什么事，拍死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边说，一边晃动着斗大的拳头扑向孛罗。
孛罗不慌不忙地往旁边一扭身子，抬起一只脚勾住壮汉一条腿，一只手抓住壮汉那打过来的拳头，用力往身后一拉，随即在他的背上补上一个消魔掌。
壮汉一下子扑跌在地上，抢得头破血流，身上冒出许多魔气。
街上来往的行人见状，一个个扭转身子看热闹，一些人甚至往这边指指点点。
孛罗装出恶汉的模样，冲着那些人喝道：“你们这些鼠辈，胡乱瞅的什么？信不信老子将你们打成猪头？”
那些人闻言，当即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向孛罗冲来。
白蝗奴笑道：“孛罗，你的麻烦来了！”
孛罗笑着说道：“我先在坛城转化一波魔人再说，争取多转化一些。”
一边说，一边转着圈地打出摧魔掌。
那些快速接近他的魔人中了摧魔掌，一个个身上冒着魔气，露出痛苦的神色。
孛罗不再搭理他们，大步流星地走开，一边走一边施展摧魔掌，将往来的魔人转化为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