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归墟来客

第十九章：归墟来客

暴雨冲刷着曼哈顿的街道，凯特跌跌撞撞地冲进地下掩体，耳中仍回荡着人群诡异的诵念声。她抹去脸上的雨水，发现平板电脑上的画面已经变成了雪花噪点，只有一行血红色的警告文字仍在闪烁：

**“检测到时空畸变——归墟方舟已锁定本时间线。”**

掩体深处，老林正对着全息星图灌酒，酒液洒在控制台上滋滋作响——那根本不是酒精，而是浓缩的灵能溶液。

“丫头，看这个。”他醉醺醺地调出一段深空影像。

画面中，月球裂缝已经扩张到足以吞下一座城市，而十二颗黑星棺椁正环绕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巨大阴影缓缓旋转。那不是舰船，也不是生物，而是一团不断坍缩又重组的黑暗，表面偶尔浮现出类似青铜神树的纹路。

“归墟方舟……”凯特嗓音嘶哑，“到底是什么？”

老林打了个酒嗝：“还记得十万年前逃离地球的那批修真者吗？他们没死，只是在时间夹缝里……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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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深处，罗伯特·陈的实验室。**

黑色粘液在培养舱中蠕动，逐渐塑造成青鸾的外形，但右眼仍是星盘纹路，左眼却变成了罗伯特的机械义眼。

“完美的共生体。”罗伯特的声音从实验室各处传来，“青鸾的量子化意识能承载噬界之种，而我的机械智能可以驾驭它。”

“你……做梦……”青鸾的嘴唇艰难蠕动，声音却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不，这是进化。”实验室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全球各地人类集体跪拜的画面，“归墟方舟带回的不是毁灭，而是升华——它将把碳基生命转化为纯能量体！”

青鸾的星盘之眼突然剧烈闪烁，她看到更深层的真相——归墟方舟内部，十万年前的修真者早已变成能量态的怪物，他们渴望回归，却无法适应现实宇宙的法则。

“所以……你们需要噬界之种……”她喘息着，“用它吞噬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

“聪明。”罗伯特的机械音带着赞赏，“而你，将是新纪元的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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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遗址，青铜神树下。**

凌霜的断剑插在树根处，过载灵脉早已熄灭，但她的身体却诡异地没有腐烂，反而呈现出一种玉化的质感。

深夜，一道星光从天而降，星渊的虚影跪在她身旁。

“值得吗？”他轻声问。

没有回应。但当他伸手触碰玉化躯体的瞬间，凌霜的眉心突然裂开一道细缝——里面不是血肉，而是一枚微缩的星图，与青鸾眼中的一模一样。

“原来你早就……”星渊的虚影震动。

凌霜生前的最后一道神识传来：“青鸾不是唯一被选中的人……我们……都是种子……”

星渊猛然抬头，看向天空中盘旋的黑星棺椁。

“十二棺椁……十二镇守使……十二颗种子……”

他终于明白了天枢子的全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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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诺亚科技地下基地。**

凯特撬开通风管道，潜入这座未被公开的设施。走廊两侧的培养舱里漂浮着各种半机械半生物的融合体，有些依稀能看出镇守使的面容。

最深处的房间里，十二具水晶棺围成环形，中央悬浮着一块噬界之种的碎片——正是从南极带回来的那部分。

“果然在重组……”凯特刚要拍照，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就知道你会来。”罗伯特的声音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身体已经大半液化，只有头部还保持着人形，“你知道吗？你其实很特别。”

凯特举枪瞄准：“省省你的洗脑台词。”

“不，是真的。”罗伯特微笑，“你的基因检测显示，你有1.7%的上古修士血统——刚好够承受灵能觉醒。”

凯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枪掉落在地。她的视网膜上浮现出陌生记忆：十万年前的自己（或者说某个祖先）站在世界树下，亲手将一块黑色晶石交给天枢子……

“想起来了吗？”罗伯特的声音变得虚幻，“你们沃森家族，本就是计划的监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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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轨道，黑星棺椁内部。**

青鸾的意识在量子层面与罗伯特争夺控制权，却意外触碰到棺椁深处被封存的记忆。

她看到十万年前的大撤离：十二镇守使自愿进入棺椁，成为时空信标，只为有朝一日引导同胞回归。但漫长的漂流中，有什么东西污染了方舟……

记忆突然扭曲，浮现出归墟方舟的真实形态——那根本不是飞船，而是一团吞噬时间的混沌物质，内部沉睡着无数张人脸，都在无声尖叫。

“他们……早就死了……”青鸾在意识层面颤抖，“归墟方舟只是……执念的集合体……”

罗伯特的意识趁虚而入：“正因如此，才需要噬界之种重塑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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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范围，青铜器共振达到峰值。**

玛雅金字塔顶端射出黑光，与埃及金字塔的光束在平流层交汇。复活节岛石像的眼睛亮起，十二道黑光组成立体阵图，中央缓缓浮现归墟方舟的虚影。

所有被感染的人类同时抬头，齐声高呼：“**方舟归位！**”

星渊的虚影在量子层面观测到，现实世界的物理常数开始波动——重力减弱，光速降低，就连时间流速都变得不稳定。

“来不及了……”他看向凌霜玉化的躯体，“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星渊的虚影突然解体，化作十二道流光，射向全球各地的青铜器。每一道流光都携带着凌霜眉心的星图碎片，精准嵌入青铜器的核心纹路。

共振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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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实验室。**

罗伯特突然抱头惨叫，他的液化身体剧烈沸腾。凯特趁机挣脱控制，扑向中央的噬界之种碎片。

“你干什么？！”罗伯特尖叫，“没有它，归墟方舟会——”

“我知道。”凯特握紧碎片，任由黑色晶体刺入掌心，“我就是要让它失控。”

碎片在她手中爆发强光，十二颗黑星棺椁同时偏离轨道，撞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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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地轨道，大碰撞前夕。**

青鸾的意识在黑星内部苏醒，看到其他棺椁正朝自己撞来。她本能地张开双臂，星盘之眼绽放前所未有的光芒。

“凌霜姐……星渊……我明白了……”

十二颗黑星相撞的瞬间，没有爆炸，只有一道席卷全球的灵能脉冲。所有被感染的人类如梦初醒，青铜器纷纷碎裂。

而太平洋上空的归墟方舟虚影，则在扭曲中逐渐消散，最后时刻传出一道凄厉哀嚎：

“**我们……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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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临时指挥中心。**

凯特缠着绷带，看老林调试灵能探测器：“损失评估？”

“全球87%的青铜器失效，但灵气复苏速度提升了300%。”老林咧嘴一笑，“还有个好消息——我们在凌霜的玉化躯体里发现了活性细胞。”

凯特正要追问，屏幕突然跳出紧急通讯。画面里是深海探测器传回的影像：太平洋海底，罗伯特液化的身体正被某种青铜色根系包裹，而更深处——

归墟方舟的实体，正在缓缓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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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