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般若

罗塔寄语：是般若，还是浮屠，一念之差，万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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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这娃，气息不稳，胸口震颤，不宜再拖”烟斗轻敲锅盖，手指轻捻烟丝，填入其中，似有心事。

罗小吉面色在青红之间，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恩……”老僧沉吟半晌，取下胸前佛珠，捧在手心，

“嗡”一串震动的佛珠带着微光挂到了他的胸前，带去一丝慰藉。

金瓜手上也没闲着，尾指有节奏地指轻扣大锤侧边，好像在叩着谁家的铁门。

片刻，锤头处慢慢爬出一团黄泥肉团，就像平地上突然长出一根肥大的狗尾草，铁锤开花一样，模样神奇。肉团上长着不少嘴巴似的肉触，“啪哒啪哒”向外滴着口水。黄泥肉团，头重脚轻，肉嘟嘟的，轻轻摇晃，好像刚睡醒的婴儿，在金瓜的手势催促下，慢慢，探入罗小吉的耳窝。

“咕噜咕噜”一触皮肤，肉触自动吸沇起来，一鼓一鼓，随着吸取的进程，肉线，渐成赤红。奇怪的是，随着失血的开始，罗小吉的脸色转好，紧握的手放松下来了，好像受到了某种安慰。

见有所起效，金瓜从腰袋取出一把药粉，撒向黄泥肉团，肉团好像见了天敌，“咕”的一声，收起肉触，兔子躲天敌一样躲回大锤中，散落一地腥臭的血水。

“师叔，太岁肉只能稳他心神一柱香，咱得尽快给他找个回复之所。”金瓜，手上又掏出了个葫芦，往罗小吉嘴上灌了一些液体，看来也是什么安定、调理的药水。

“可怜的娃，卷进来，也是命中定数，我等将死之身，也无从医治，向西再进，就将至娑婆异域，四下，别无他法，只能寄托于巫族，留给功法根基，也算是给我宗留下唯一继脉。”说罢，老僧取出怀中舍利，再取过一支金钢袖箭，共合于手心，以六灶法，定坐于石上，一扭，一压，双手快速开合。圈圈梵文，闪闪电痕，卷动舍利，拉扯钢铁，金与石，竟在物理的扭压下，渐渐融合成一体。

金钢般若掌法，有龙象之力，加之电力加持，融金断石，竟将舍利生生嵌入袖箭之中。

舍利，《妙法莲华经》中所载，“众见我灭度，广供养舍利，咸皆怀恋慕，而生渴仰心，众生既信服，质直意柔软，一心欲见佛，不自惜命身。”乃是宗法修行至宝，将此物融于金钢，留于罗小吉，可见老僧“献此身而度众生”之决心。

此去一行，凶险难测，也许必死，也许末路，老僧思绪随着功力的运转，不断翻转，功毕，舍利铭刻已成，老僧心意也定，口吐一壶水，淬火于上，将舍利袖箭塞入罗小吉胸口爻镖匣中，指向夜色中启明的太白金星方向，决策道“烟斗，随我继续西行赴命。金瓜，你往北寻药，托定此娃，速速归队。”

“是”烟斗、金瓜同声回应，四条身影，两拆而去，立即隐末在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