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章 谁敢动他们,就是动我的命
肝肠断的原药方,是中医的一个救命良方。
原本是用来治疗六腑移位,帮助体内器官复位的药,因为服用后,筋和血肉就会自动拉着脏器,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不过只要多添一味药,治病的药方就会变成要人命的毒药。
也就是肝肠断。
中招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毒发,五脏六腑会渐渐拧在一起。十分钟内不服用解药,内脏就会在体内活活搅烂。
当年最嘴硬的月宫叛徒,在服用这种药后,也没坚持超过三分钟就投降了。
杨重陶醉地看着刀锋上残留的蓝色药剂,像是在看什么绝美的艺术品。
这东西,他已经三年没用了。
现在用出,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在月宫的日子。
而陆学胜,则体会到了当月宫的叛徒,下场有多可怕!
疼!
太疼了!
筋骨慢慢缩紧,就连神经也在抽搐的感觉,绝对不是活人受得了的!
甚至连呼吸,都因为肺部的挤压,变得困难无比。
陆学胜张大嘴,妄图深呼吸缓解痛苦。
可肌肉在绷紧状态下,也根本没法控制。
他张大嘴后,只有恶心的口水流出。陆学胜的眼珠子艰难转动,看向了杨重,他想求饶。
可后者的脸上冷漠无比,没有丝毫怜悯。
而此时痛苦已经让陆学胜开始眼前发黑了,他终于慌了:杨重,真想杀我!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陆学胜终于怕了!
横行五十多年,陆学胜早就忘了什么是怕。
可现在,他记起来了。
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陆学胜后悔坏了:我干嘛要跟他逞能呢?陆青书的一根胳膊和他的命相比,算个屁啊?就算陆青书的命,也抵不上他现在的痛苦!
终于,那种疼痛达到了极致,似乎连心脏都被绞烂了时,他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他的双眸,失去了神色,只剩空洞的绝望时——
啪!
杨重抬手把他踹下沙发,让他仰天躺在地上后,一杯茶直接泼在了他脸上。
他下意识张嘴呼吸时,杨重塞进他嘴里一片药。
药片,在嘴里化开。
一阵冰凉,瞬间顺着咽喉滚落到胃里,然后传遍全身。
他那被绞到快要着火的身体,就好像浸泡了春雨一样,缓缓松弛。
疼痛,也渐渐消失。
他终于能呼吸了,翻身趴在地上,顾不得手上的传统伤,开始大口呼吸、剧烈咳嗽。
脸,都呛红了。
鼻涕眼泪啥的,也不要命地往下掉。
特狼狈。
和他相比,杨重就优雅多了,坐回沙发淡淡地问:“要不要再试一次?”
“不要!”
猛地,陆学胜剧烈摇头。
他真怕了,生怕喊慢了一拍,就会再次体验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这一刻的陆学胜,已经不是什么陆氏老总,只是个被吓破胆的普通人。
“你说你,早点听话多好?”
杨重笑了:陆学胜这种货色,他还不放在眼里,当初比陆学胜更狠的人,他也见过,可能坚持这么久的,也不多。
恐怕也就宋楚辞那个女人——杨重想起了那张娇艳不服输的脸,牙有点痒痒。
这会,陆学胜已经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了。
杨重这才淡淡地说:“该怎么做,懂?”
陆学胜立马重重点头:“磕头道歉,直、直到沐小姐满意,为止!”
杨重这才满意,将一粒药片,拍在了桌子上:“什么时候发作,服下他,能保你一个月的安全。”
“一个月之后呢?!”
陆学胜忙追问。
“看你表现。”
杨重丢下四个字,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把手时忽然扭头,丢下一句:“对了今晚的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
陆学胜不敢怠慢,点头应下后,瘫坐在了沙发上,掐着自己右手的伤口,大喊:“来人,赶紧俩人!”
外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
陆学胜却看着茶几上那片药,脸上渐渐浮现出了阴狠之色。
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被吓成这样。
他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所以,杨重必须死——只要他一声令下,陆家势力就会倾巢而出,扫平沐式医馆,跟杀只鸡没多大区别!
可!
看着那片药,陆学胜还是重重骂了句:“狗东西!”
这会儿各种保安啊秘书啊,都跑回来了。
见一地狼藉,脸色剧变:“陆总,这是谁干的?”
“我们立马去弄死他!”
一个保镖话音未落,陆学胜就开口骂道:“闭嘴!谁也不准动。沐式医馆、杨重……吩咐下去,谁敢动他们,就是动我的老命!让陆青书那几个狗腿子,安分点。”
这!
四周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陆学胜会说出这种话。
陆青书可是被杨重打断了手啊。
就在不久前,陆学胜还吵着要干死沐家呢,现在却……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谁知道,就算没有杨重叮嘱,陆学胜也不会把今天这么耻辱的事情,往外说。他现在,只想把一口恶气全发在张家身上。
要不是他们挑唆,他和儿子会遇到杨重这个灾星?
当然了,报复之前他还得好好查一查,他到底中了什么邪门毒药?!
月色沉沉,就在杨重悄无声息离开大厦时,陆学胜拨通了省中心医院的号码。
十分钟后,简单包扎过的陆学胜,就急吼吼地开车朝中心医院赶去。这里的医疗设备是最顶级的,要不是因为陆青书骨折需要紧急做手术,也会转移到这里。
时间已经是深夜,已经休息的化验室却又热闹起来。
几个早该休息的专家,也被叫了起来。
原因无他:给陆学胜做检查!
他一定要知道,肝肠断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可结果很残酷,五个专家对着化验结果研究了一晚上,又是给陆学胜听诊又是给他把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病。
他的身体,一切正常,丝毫看不出生过病的样子。
“怎么可能?!”
眼见天微微发亮,陆学胜拽着一个专家的衣领,几乎要抓狂了:“如果我没病,那之前快把我老命都弄丢的痛苦,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在做梦?老东西,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那专家吓得眼睛都掉了,忙说:“唯一不正常的是,你体内的内啡肽分泌异常!”
陆学胜动作一僵:“什么内啡肽?”
“人在受伤感到严重疼痛的时候,自动分泌的东西,就跟洋烟一样,能镇痛,还能调节体温、呼吸。”
专家快速说:“所以你受伤,肯定不是在做梦!”
旁边的专家附和道:“对,只、只是我们看不出来而已!”
“连你们都看不出来,那齐东省,还有谁能看出来?!”
陆学胜颓丧地松开他: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如果这毒真如杨重所说,只有他一个人能解,那他以后岂不是一直要看他的脸色?
就在他心底发寒地时候,一个老专家突然说:“说不定一个人,会有办法。你们还记得前两天给宋老看病的那个神经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