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9.你叫五马吧，五马分尸的五马？
“午马已是弃子，少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后愿为少侠做牛做马，万死不惜！”午马扑通一声重重跪下磕头，秋脸色一沉。
“不必。”
“求少侠收留，午马已经别无他处可去！”午马害怕他拒绝，但凡是对他有恩的人，必定以命相报。
“我与白羊，非一路人，或许以后，还是死敌。”
“白羊弃我而去，午马的恩，早就报完了，哪怕少侠要与白羊刀锋相对，午马也绝对不会背叛少侠，若少侠不信，午马愿问心起誓。”
午马见他无动于衷便要起誓，秋剑锋一转，剑气直接斩断他耳边的一缕发丝，午马愣愣的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证，既然你已决定与白羊如同陌路，那么你自由了。”秋淡淡一句，午马跪正再次磕头，“少侠，请少侠收留！”
秋不再回头，皇城大乱，帝仙失踪，人族一时间便陷入了恐慌。
各大仙门皆派人前来协助，秋自然是协助整顿残局，以及绞杀余留的妖兽，午马依旧是跟着，协助他安顿百姓，斩杀剩下的不愿离去在人族暴走的妖兽。
处理完秋看了眼依旧忙碌的午马，没说什么顾自离去，回来的时候余子书正好收拾了包袱要走。
叶婴双手抱胸靠着门看着好戏，余子书的脸色不是很好。
“你要走？”秋问道，子书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小秋儿，对不起，我非常感谢这几年来你对我的照顾，你永远是我的恩人，是我余子书最最重要的朋友，可是我骗了你。”
他毫不隐藏眼中流露的恨意：“四方妖兽本就凶残，先前说不会伤害城中百姓是假的。”
“若是先前知晓妖兽如此凶狠，我定是不会答应去送那水木莲。”
“就是你不会答应，我才没有告诉你。”余子书虽然心有愧疚，但都被仇恨蒙蔽，“本想着若是白羊就这么死了，我的仇也就可以放下了，他虽然逃了，但我的毒除我之外无人能解，他不死，我心不甘！”
他从未想过凭一己之力可以完成复仇，可如今，白羊中了他的花殁，但凡他大量动用微灵，便会遭遇花殁反噬，微灵流失。
且不说他逃了，整个天下都知道他吸收了水木莲，如今水木莲的神性依旧在他体内，只要将他杀死吃掉，依旧可以得到水木莲的神性。
“如今复仇指日可待，我不想再连累你，秋儿，你这么干净的一个人，不该沾染仙门百家这些肮脏的纷争。”
“子书，为了复仇，你就不管不顾了吗？你是对付不了白羊的。”秋不愿他独自一人去赴险，余子书还未开口，秋身后匆匆忙忙找来一男子，他一见到秋便郑重的跪下。
“少侠，属下可跟上您了！”
叶婴见此人眼熟，她还没将人认出，余子书瞬间就红了眼。
他抽出长剑怒吼一声：“白羊的走狗，受死！”便要挥剑刺去，秋立马钳住他的手腕制止，“子书！”
“龙秋！”余子书怒吼，“你明知我对白羊恨之入骨，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我？”
“他不是白羊。”
“可他是白羊的走狗！”
午马低着头一语不发，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既然决定了跟着秋，命都是他救的，就应该承受所有的盛怒。
“你的仇人，只有白羊。”秋郑重的表明立场，余子书挣开他的手，大步退后不可置信，“你要护他？他可是白羊的......”
“现在不是了。”秋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余子书已经被仇恨蒙了心，他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仇恨竟能把一个人逼成这样。
“他难道不是白羊的刽子手吗？他的手上就没有沾染我花灵族的血吗？”
花灵族？午马闻言抬眼，花灵族果然还有在逃的幸存者！
“少侠息怒，小人......确实没有参与花灵族大殇的屠杀，而且......”他想说白羊那儿还有一位花灵仙，可是余子书根本就不听他解释，“少侠若是不信，小人愿意问心起誓。”
余子书的眼中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他直直的看着秋：“你当真要护他？”
秋没有说话，但依旧挡在午马的身前，余子书失了望，仰天大笑随后连着三个好字。
“秋儿，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他，你护着，我去杀白羊！”
余子书长剑入鞘，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午马见他再次护住自己心头一暖，连忙跪正就要磕头：“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小人唯有做......”
“我说过，你自由了，你并不是谁的附属品.”秋粗鲁的将靠在门框看戏的叶婴推了出去，关上门将两人留在门外。
午马没有离去，他起身守在门口，丝毫不在意秋并没有收留他的意思。
突然被推出来的叶婴没好气的对着门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看着一脸正气的午马调侃:“哟，忠心呀，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尚未赐名。”午马算是已经死在白羊的丹珠下了，如今只差秋收下他，给他起名字。
对于认主，午马十分的执着，只要秋不赶他走，他就认定这个主人。
“我若是没记错，你叫五马吧，五马分尸的五马？”叶婴继续打量着他。
“......”
“你为何不叫一马？二马三马四马，或者六马？”
“......”
“六马......遛马，不行怪怪的，要不叫驷马吧，驷马难追的驷马。”
“小人只认主人赐的名。”午马眼中一抹鄙视，叶婴见他不识逗，切了一声悻悻的转头离去，只留着午马默默守候在秋的门前。
他不知道秋为什么要救他，更不知道为什么在余子书的面前还要护住他，但单凭他救了自己这一点，午马就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
跟随白羊，也只为报同为十二神首寅虎的恩。
寅虎说：“白羊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为他魂飞魄散也甘之如饴。”
寅虎说：“白羊脾气是差了些，但好歹心性不坏，你就忍着他点。”
寅虎说：“午马，你若还认我这个兄长，就替我最后守护白羊三年。”
寅虎说：“若他哪天真的弃了你，就说明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白羊了。”
寅虎说：“白羊若是当真走了那一步，便离开他吧。”
寅虎忠心耿耿为他魂飞魄散，他唯一的一魄，他也容不下吗？
午马的思绪飘的很远，其实三年的恩早就报完了，只是他不愿放弃这个一同从十二神首脱颖而出的伙伴，他甚至觉得白羊还能变回原先的那个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