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揭幕战烟花
暴雨过后的STK基地弥漫着潮湿的松木气息，宋星辰站在全息投影前，看着自己的神经信号图谱与季临的重叠在一起，蓝色与红色的光点交织成DNA双螺旋结构。苏暖昨晚留在训练室的止痛药空盒堆成了小山，铝箔包装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系统记录显示，昨晚的神经同步持续了4分37秒。“季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平时更加沙哑，“超出安全阈值53%。“
宋星辰转身，看见他坐在轮椅上，右手手背上插着输液针头，透明的药液顺着软管缓缓流入血管。他的白大褂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上方新贴的神经贴片，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
“你吐血了。“她指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平静。
季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血丝：“暂时的毛细血管破裂。“他转动轮椅靠近，输液架上的监控屏显示着他的心率——112，远高于正常值，“比起这个，揭幕战的出场名单更重要。“
全息投影切换成联赛官方文件，宋星辰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首发阵容，而对手栏里印着雷霆战队的火焰队徽。日期显示今天下午三点，距离现在只剩不到七小时。
“太快了。“宋星辰的右手腕突然刺痛，芯片蓝光透过皮肤，“我们才完成三次同步训练。“
季临的钢笔在战术板上划出一道尖锐的折线：“雷霆战队今早提交了战术备案。“他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周子瑜正在演示新连招，动作轨迹与宋星辰的“星辰时刻“有87%相似度，“他们窃取了你的神经信号数据。“
宋星辰的指尖陷进掌心。她想起昨天李航偷偷拍摄的训练画面，想起那些在基地周围徘徊的雷霆战队工作人员。季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输液针头因为剧烈动作而回血，鲜红的血珠顺着透明软管倒流。
“但他们的数据有致命缺陷。“他的拇指按在她腕间的芯片上，蓝光立刻变成刺眼的猩红色，“没有计算疼痛阈值。“
场馆的聚光灯比想象中更加灼热。宋星辰站在选手通道里，听着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大屏幕正在播放赛前采访，周子瑜对着镜头微笑：“女选手确实需要更多保护，所以我会手下留情。“他的虎口纹身在特写镜头下格外清晰，那句德文后面真的加上了阴性词尾“in“。
季临的轮椅停在她身侧，输液针头已经拔掉，但手背上的胶布还留着。他今天穿着正式的STK队服，左胸口袋上别着那枚磨损的凤凰队徽。“记住，“他的声音很轻，“当芯片变成紫色时，就是信号最强的时刻。“
宋星辰刚要追问，整个场馆突然陷入黑暗。观众席爆发出惊呼，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季临的眼镜反射出诡异的紫光——就像他预测的那样。
“电路故障！请各位保持冷静！“广播里传来工作人员慌乱的喊声。
黑暗中，宋星辰感觉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个冰凉的东西。触感告诉她这是季临的银环U盘，但形状变得更加尖锐。借着应急灯的微光，她看清这已经改造成了神经信号增幅器，边缘刻着一行新字：【疼痛是最高效的武器】。
“表演赛那次停电，“季临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电流杂音让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不是意外...是凤凰战队...设计的...“
宋星辰的芯片突然剧烈震动，紫色光芒照亮了整个通道。她看见自己的左手血管再次浮现星形图案，但这次纹路变成了深紫色。剧痛从后颈炸开，像有千万根钢针顺着脊椎往上爬——然后她看见了季临的记忆。
三年前的江城体育馆地下室，年轻的季临正在调试电路板。凤凰战队的教练焦急地看表：“还有十分钟就开场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这是唯一能触发'星辰'潜能的办法。“季临的右手缠着绷带，血迹渗透了最外层的纱布，“她的神经反应在危机状态下会提升37%。“
教练犹豫地看着监控屏幕，十五岁的宋星辰正在舞台上调试设备，星穹魔女的服装在她身上闪闪发亮。“如果失败了呢？“
季临将最后一条电线接好，嘴角勾起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那就证明她不配成为凤凰战队的王牌。“
记忆突然跳转。医院病房里，昏迷的宋星辰脑电波突然剧烈波动。季临扑到监控屏前，瞳孔紧缩：“她在梦里复现了那个操作！“他疯狂地敲击键盘，“快记录神经信号！“
但下一秒，所有仪器同时报警。宋星辰的右手腕迸发出鲜血，染红了整张病床。季临的右手也突然痉挛，绷带被鲜血浸透——他们的神经系统在梦境中产生了共鸣。
“停下！“医生试图拉开他，“这种神经桥接会要了你们的命！“
季临甩开医生的手，染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代码：“那就把命也编进程序里。“
宋星辰在现实的剧痛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左手正不受控制地结印——这是季临的招牌操作起手式。场馆灯光突然恢复，大屏幕上开始倒计时，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选手就位！“裁判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
宋星辰看向季临，后者脸色惨白如纸，但嘴角带着近乎疯狂的笑意。他的轮椅扶手上展开全息键盘，上面显示着两套神经系统实时数据——他们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同步。
“欢迎来到真正的双核模式。“季临的声音通过神经链接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现在，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疼痛的力量。“
比赛开始的瞬间，宋星辰的芯片紫光暴涨。她的角色在屏幕上划出不可能存在的轨迹，每一个操作都带着双重残影——星穹魔女与深渊暴君的招式同时释放。周子瑜的角色在五秒内血条归零，而观众席的雷霆战队老板突然站起身，脸色铁青。
“这不可能！“他对着手机怒吼，“立刻切断STK的数据链！“
但已经晚了。宋星辰和季临的神经信号已经突破阈值，大屏幕上开始自动播放三年前江城体育馆的监控录像——雷霆战队老板亲自切断电源的铁证。
场馆再次陷入黑暗，但这次观众们自发点亮了手机闪光灯。成千上万的光点在黑暗中摇曳，宛如星河倒悬。宋星辰的芯片光芒渐渐褪去，她看见季临的轮椅缓缓滑向舞台中央。
他摘下眼镜，露出那双疲惫但明亮的眼睛：“这不是复仇。“声音通过场馆音响传遍每个角落，“这是迟到的公平。“
宋星辰走到他身边，发现他的右手正微微发抖。她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只手，两人的神经芯片最后一次共鸣，在空气中投射出完整的凤凰座星图。
星光如雨，倾泻而下。
[第一卷·烈焰新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