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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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君止一身戎装，身后跟着三万大军，立在城门前，夹道两侧，万民相送。
“朕今日御驾亲征，在此立誓，此去必会平定战乱，将北疆蛮夷赶回他们的地盘，让他们永不敢再犯我大衍疆土！”
“愿陛下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愿我君主无病无伤，平安而归。”
……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户部一股脑拿了国库里一大半的粮食，前几日就派了一万禁卫军快马加鞭地护送，早早地运往了边界的城池。
百姓们自发把家里的余粮捐了出来，无论此前大衍国内是怎样的局势，如今大军压境，所有人都难得团结一心，共同抗敌。
这几日君止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回过寝宫，和高太傅商量一天的对策，连一日三餐都是在金銮殿里吃的。
晚上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让人在旁边摆一张软榻，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就赶紧起来继续批阅奏折。
他原本以为阮阮会在这最后几天一直粘着他，后来君止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白阮阮很懂事，懂事到让他觉得心痒，控制不住心底发了疯的想念，于是到了后半夜，窗外月光明亮的时候，君止没忍住，自己一个人静悄悄地回了寝宫，站在床边，盯着白阮阮恬静的睡颜看了半晌。
哪怕只能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看两眼，君止都觉得一整天的疲惫仿佛全部消散了，只剩下了用不完的动力。
出征前的那天晚上，君止难得抛下了一切事物，回寝宫里陪着白阮阮。
他觉得自己的小白团子好像有心事，君止也有，他承认他放不下，舍不得。
但他没得选。
两人就这样沉默以对地坐了半晌。
最终还是白阮阮先没忍住，跑到衣柜前翻腾了半晌，拿出一件轻薄的软甲，送给君止。
她低着头，带了点鼻音道：“……你穿上这个，睡觉也不要脱下来，可以保护你……”
君止再也忍受不住了，伸手把白阮阮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沙哑：“我穿，阮阮，我会一直穿着。你在家里……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
他们各怀心事地睡着，第二日天还未亮的时候，君止就静悄悄地起了身，他看着放在床边的软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贴身穿在了最里面。
随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到偏殿换上了铠甲。
君止带兵出征，白阮阮就静悄悄地靠坐在床头。轮转镜觉得某只猫有点不对劲，她能这么老实地一直呆着？反正轮转镜一点都不信。
……事实证明，白阮阮这次好像真的老实了。
她就像往常一样，一日三餐按时吃，吃饱了没事干，就去钟粹宫里逗宁璇儿和淑妃玩儿，看她们气得跳脚，整个人就开心得不行。
几天过去，轮转镜终于忍不住了，不甘寂寞地到白阮阮面前晃悠：“你……你有没有想君止？”
“嗯？不想啊，我想他做什么。”
轮转镜：“……”
轮转镜：“？”
“你、你不会是变心了吧？！”
轮转镜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现在的小猫咪都怎么了？之前还爱得死去活来、生死相随、非君不嫁呢，怎么才短短几天，就变得这么没心没肺？
果然啊，爱情这种东西就是不可靠。
白阮阮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轮转镜：“发什么臆症？你每天都向我汇报君止的动向，知道他好好的就行，都这样了，我还担心什么？”
“……话、话虽如此，但是……”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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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完饭，白阮阮和往常一样去钟粹宫看戏。
之前君止下过命令，虽然可以暂时不追究宁璇儿和淑妃的罪责，但也仅限于此，她们负责陪皇贵妃娘娘“说笑逗趣”，却不能离开钟粹宫半步。
宁璇儿和淑妃消息闭塞，没了心腹丫鬟，在宫里相当于失去了眼睛和耳朵，变得又聋又瞎。
就这么被白阮阮欺负了好几日，终于有一天听说皇上带兵亲征，如今已经到达边境了。
宁璇儿惊了一下，随后一个计谋在心里慢慢发酵。
白阮阮就发现今天宁璇儿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无论她说什么、楚贵嫔说什么，宁璇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甚至还笑了下。
白阮阮眼睛微眯，轮转镜顿时接收到指示：“我之前见她偷偷摸摸的好像藏了什么，你当心一点，别再被人下毒了。”
轮转镜苦口婆心，实在是白阮阮在宫里呆了将近两年，却被人下了好几次药，给弄出心理阴影来了，如今看到别人鬼鬼祟祟的，就以为别人要下毒。
白阮阮不动声色，等着宁璇儿表演。
她原以为宁璇儿不会这么愚蠢，即便君止不在宫里了，周围也隐藏了无数个用来保护她的人，宁璇儿应该知道，她若真的动了手脚，自己怕是也活不下去。
可惜，白阮阮高估了宁璇儿的智商。或者说，低估了宁璇儿对她的恨意。
宁璇儿装作低眉顺眼的样子，即便被白阮阮挑逗着玩儿，也一点都不生气。
私底下却揣摩着白阮阮的心情，觉得她似乎对自己的态度很满意的时候，宁璇儿微微低着头，眼神狠厉，随后用极快的速度朝着白阮阮撞过去。
……就是这张狐媚子脸，迷惑了皇上，还害她失去了一切！
宁璇儿双眼通红，像发了疯的怪兽，叫嚣着要挠花白阮阮的脸。
好在白阮阮早有预料，伸手挡了一下。
突然，她皱了一下眉，胳膊上隐隐有些疼痛。
白阮阮低头看了看，那里有一道被抓了的痕迹，微微渗着血。
“……哈哈哈哈哈！去死吧贱人！见血封喉的毒药，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宁璇儿疯了一样的大吼，她早就把指甲磨得尖利，毒药就藏在指甲的缝隙中，哪怕她不要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白阮阮这个贱人好过！
藏在宫殿外的暗卫见情况不好，当即闯了进来，宁璇儿被卸掉了下巴，折断了手腕，痛苦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可她看到了白阮阮眼神涣散、脸色越来越白的样子，又露出了痛快的笑容，显得那张脸越发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