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还来？
白阮阮终于掀了掀眼皮，无精打采地问：“眼线？谁？”
轮转镜：“……”
“你到底有没有捕捉到重点？！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他们商量了什么吗？”
“……没兴趣。”
不管商量了什么，神君都不会让她知道，因为她只是一只猫，帮不上神君任何忙。
轮转镜：“………………”
“神君好像又要下凡了，这样你都不在意吗？！”
“不……什么？”
白阮阮眼睛骤然瞪大：“神君……又要下凡？！”
“好、好像是……”
白阮阮的反应突然激烈起来，轮转镜还吓了一跳，自己那眼线不太靠谱，传话也只传了个大概。
轮转镜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几句话：“神君说……这次还是要拜托司命星君……然后又说时间长、一个多月什么的……哎！你去哪啊！别别别跳啊那么高万一摔到了怎么办？！”
轮转镜撕心裂肺地再后面吆喝，白阮阮却早已稳稳落在了地上，往司命星君府跑。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因为要走了，所以昨天晚上才允许她陪睡的吗？
那她以后再也不要睡在神君床上了，他能不能……不离开？
白阮阮一路狂奔到司命星君府，彼时妄忱已经离开了，司命站在门口遥遥相送。
那边神君刚没入拐角处没了踪影，另一边一个白团子就奔了过来，司命定睛一瞧，头都大了。
眼前的一幕似乎和半个月前重叠，他赶紧走过去，心虚又警惕道：“灵主这是？”
猫形不太好和人交流，但胜在比人多了两条腿，跑得快。到了目的地后，白阮阮就变成了人形，她神色紧张，开口就是质问：“神君呢？他是不是又下凡了？”
司命：“……”
“……这倒没有，灵主从何处听来的传闻？也忒不靠谱。”
“轮转镜说的。”
“它趴在你宫殿的墙角外听到的，也不靠谱吗？”
“…………”
司命星君震惊了，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一个吃里扒外的。
他没想到白阮阮是在诈他，见事已至此，只好叹了口气：“确有此事，神君大概还需在凡间走一趟。”
“又要历劫？”白阮阮烦躁道：“他那么好的人，到底为什么？”
凡需要历劫的神仙，要么是修为达到了瓶颈，需要经历一定的考验才能晋升，要么是一个人犯了罪行，借此来付出相应的代价。
神君既不需要晋升，也从来不会犯错，到底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地历劫？
司命被问住了，一脸纠结地看着白阮阮，总不能说神君心存妄念，有了私情吧？
神君诞生于天地，掌三界清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是规则的化身，理应心怀天下，对万物公平对待。
这样一个人若是有了私心，先不说三界会失去平衡，就是悬在头顶上方的天道，都不会放过他。
只能在一遍又一遍的历劫中，洗刷尘缘。
白阮阮不知道这件事，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
司命牙疼了一阵，再次发挥自己编写话本的头脑，乱扯道：“大抵是为了体验世间疾苦。灵主也知道，神君向来如此，他为世人开清明，自然也要知道困扰世人的各种苦楚。光知道还不够，最好切身体会一下，才能有更深的感悟。”
“……他以前怎么不去？”
废话！当然是以前还能勉强忍住啊！
“可、可能是突然心有所感吧，神君做事，又不会和我等小仙商议，咱们都是听命行事罢了。”
白阮阮狐疑地盯着司命，一切听起来都很合理，但白阮阮总觉得，似乎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不过当务之急可不是纠结这个。
“行吧，我知道了。那我也是来通知你一下，做好准备，送我一起下去。”
“……”
“不……”
“别跟我说‘不行’这两个字，轮转镜还在碧落宫里扣着呢，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和上次一样直接跳下去，到时候再出现生死劫变情劫什么的，那可就是你的过失了。”
司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小仙想说的是，不、必、担、心。神君方才特意嘱咐过，您想跟就跟着吧，让小仙不用阻拦。”
“……真的？”白阮阮有点怀疑地歪了歪头，之前还防她跟防贼似的，突然就允许她跟着了，怎么想怎么不真实。
“自然是真。神君还说，灵主想跟着同去，就必须封闭经脉，在凡间不能用法术。能做到这一点，神君就不再阻拦您。”
……法术而已，不用就不用，但神君她可是必须跟着的！
白阮阮坚定一点头：“成交！”
白阮阮失望而去，满载而归，连走路都是带风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消下去过。
大概是激动过了头，踏进碧落宫之后才发觉不对劲，一拍脑门，赶紧重新变回了猫，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
妄忱还没回来，白阮阮找了一圈，只在角落里找到了蹲在那里长蘑菇的轮转镜。大概又是听了自己在星君府的眼线说了什么，整个镜子看起来都闷闷不乐。
白阮阮却很开心，一个猛虎扑食过去，把轮转镜按在了地上，眯着眼睛磨了好一会儿爪子。
往日里轮转镜还会骂骂咧咧地尖叫两声，今天竟然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反抗不说，还异常安静。
白阮阮歪头看着它，忍不住和它分享高兴的事：“镜子，你知道吗！咱们又能下凡了！！”
“……”
“这次可是神君亲自点头同意的，咱们就不再是偷渡，而是光明正大地过去！”
“…………”
轮转镜仍旧没有说话，白阮阮发觉不对劲，有些担心轮转镜是不是傻了：“你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反应？”
轮转镜望了望天，用一种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的语气，凄凉道：“我那眼线说，有人向司命星君揭发我跑到他府上听墙角的事，说得绘声绘色。为此它还特意质问我为什么要自己去当眼线，是不是不相信它。”
白阮阮：“……”
她心虚地后退了两步，然后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