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奶奶很清楚自家孙儿的情况
“狗狗出生有十多天了，”说着，时欢欢心就有些不忍，坚定认为狗狗多活一秒就要多受一秒的痛苦…事实也的确如此。
“小狗狗们最可怜的是，现在已经饿了几天了，也是时候让我来为它们解除痛苦啦，走吧，别磨叽咯。”
庆夜听得愣神，那些出生才十多天的狗狗真的能吃，确定会有肉，而不全是油？
他关心的是能不能吃，而不是这残忍不残忍，心里也没啥残忍的概念。
就算哪一刻发现这很残忍，他也不会喊停就是了，玛德自己都饥渴难耐了那么久，那能因为它一个小畜生死得不合理死得残忍，就打消把它吃掉的念头呢，这也太不现实了吧，太理想化。
没听说过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庆夜有那么一刻一刻觉得，他做不到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原因是目前没有仇人。
但是当下，把快乐建立在小畜生的痛苦之上，还是可以的，而且现在就可以实现，不用等待，也不用再准备什么。
残忍什么的，早在他想吃狗肉的那一刻，荡然无存，至于那些狗狗小不小也不是什么问题，有没有肉更不是事。
他没有杀狗的经验，特别是小狗狗。
于是这些情况就得要把小狗煮熟了才能知道。
煮熟了，发现确实不能吃，那就不吃，也不会有人逼着他吃，自己更不会有什么强迫症一定要吃，毕竟不能吃的狗肉，就像狗屎一样的啊！
“欢欢啊，”庆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说道，“那里有几个小狗狗啊？我也想杀一个…不，至少要两个。”
时欢欢回答道，“奶奶家的小狗狗一共有五个。”
庆夜很是惊讶，道，“这条母狗好厉害。”
“哦对了，欢欢啊，你什么时候也能像这条母狗一样那么能生啊，一胎五个！”
他问出了自己心底突然冒出来的疑问，然后就被时欢欢欢揍了。
“哼，你傻不傻呀？如果我们人类也能像狗狗那么厉害，一胎动不动就是五个。我们站在的这块土地上的人口老龄化还会那么严重？”
“母狗的卵，巢内一次性就能产生很多个卵，细胞，又有多个各自独立的胎，盘。所以一胎生几个那是很正常的。”
庆夜听得云里雾里，继续疑惑道，
“确定不是那些母狗和很多条大狼狗一起打群战而造成的？”
时欢欢，“？”
……
……
红砖瓦房外一个由红砖围成的院子中，目标描述中的老奶奶正坐在一张方形石凳上。面前的圆形石桌上，放着一堆犹如割草机割下来的零碎杂草，其实是韭菜。
老奶奶满头白发也许是因为白过了老头，变成了微黄白，满是褶皱的手上拿着一条条韭菜，缓慢地祛除上面枯黄的尾叶。
只是，当你一凑进去看，就会这发现韭菜上一点枯黄的尾叶也没有，太嫩了，嫩绿嫩绿的，贼醒目。
韭菜只有6厘米左右长，显然未到最佳的收获长度。要知道，成熟的韭菜长度是可以达到20～45厘米的啊！
老奶奶现在就把它收割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得不偿失。
口感上，太嫩了，没有嚼劲。
韭菜份量上，六厘米的韭菜收割起来太少了，为了能凑够一餐美味的韭菜，就必须收割多颗才行。
寻常成熟的韭菜也只要一颗便够这一对婆孙美美吃上一顿，但按照现在的长度，恐怕要把整片菜园都收割了才够一餐吧。
时欢欢凑近奶奶身旁，甜甜问道，“奶奶呀，你在干什么呢？”
当然是明知故问了，她又不是没有眼睛，看不到那是韭菜，只是不这样问，又该如何顺理成章的接入对话？时欢欢不知道，那庆夜就更加不知道了。
难道要来粗的？
【喂，你个老太婆干鸟啊。】
【你这韭菜太短了还不能吃，来来来，快把你家的小狗狗拉出来，我帮你杀了。】
【奶奶，你那五条小狗狗在哪里？】
温声细语是与人友好交流的良好开端，也是人与人之间拉进距离感的最好方法。
但老奶奶盯着韭菜的眼神很专注，没有听到似的，没有任何回应，就怕把韭菜收拾得不干净了。
“奶奶啊，”时欢欢凑近老奶奶耳旁说道，“您这韭菜也太嫩了吧，是因为老韭菜您吃不了，还是因为没菜吃了呀！”
老奶奶耳中没有助听器，当然了，她连听都没听过有助听器这一高科技玩意。所以没听到有人跟他说话也再正常不过了。
“奶奶……”时欢欢说着，无奈之下，她伸手去捂住了老奶奶的双眼，“猜猜我是谁呀？”
眼睛一黑，又听到有人跟说话，老奶奶这下才有回，
“是…疯儿…儿，回来…了吗？”她音断断续续，没有激动，没有转头，好像对捂住她眼睛的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好奇，
“奶…奶眼…睛不好了，就别捂住了吧，疯儿，来…来来来，奶奶教…你怎么收拾…韭菜。”
奶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断断续续，风烛残年，也莫过如此。
声音是男是女也辨认不出。
或许说，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会有年轻的女性来到面前并跟她说话。而且还是一个与自家孙儿年龄相差无几的美少女。
平常时串门老奶奶家的也是与她同时期的老人，她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唯一的特点是没有老奶奶这样苍老。
“你不是疯儿……”老奶奶稍微听清楚了一些，是个女声，
“思…呐个丫头啊，啃…定不是窝呢…疯儿带慧来的女娃子…唉！告…诉奶奶好…不好？”
“窝…家疯儿，可没呢本屎咯…”
奶奶虽然已经年老体弱，但并不是太糊涂，对自家孙儿的情况，心里还是有一点数的。
前几年，眼睛还没有现在那么昏花模糊，没有现在这么耳聋，就喜欢佝偻着身体去菜园转一转，拔一拔杂草。
顺便叫自家孙儿担一担100斤的粪水，他总是打不起，而且有时候还会把粪水担倒了，这不仅让孙儿自己淋得一身湿，还会连累到近处指挥的她也跟着一起吃。
从那个时候开始，老奶奶明白，自家孙儿估计是要废了了的。不仅没力气担粪水，而且头脑也不灵活。叫他去担粪水吧，他连粪坑里的屎也能一勺一勺的弄上来。
遥想自己当年17岁加入生产时队多精明，第一次担粪水就凑近别人的粪桶里看一看，要担的是粪水还是屎。而且还贼能干，经过一年的锻炼，在来年年末，就获得了年度工分王称号，就算是同时期的男青年也不如她。
庆夜默默地看着，默不作声，心头涌上一股悲凉之意，老年的生活可太不好了…要不要现在就赚钱，去瑞士买一个安乐死自杀仓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