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pisode.26 JOKER
伫立在楼顶，卢克眺望着下方。
罗索的左手上汇聚着能量，指向泽克，他的视线在这时与卢克相互碰撞着。
恶魔绕到了罗索身后，似乎是在等候他的差遣。
“……要由我来开口吗？”卢克询问道，“你的条件不会只是让我站在这里吧。”
“你是个聪明人，卢克，”罗索说，“我是认真的……你们根本就不该插手这件事情，这背后隐藏的东西比你们所看到的要更加黑暗。”
“我不过是公事公办，这是我的工作，如果你一开始的时候愿意花两倍以上的价钱买通我的话，我可能会选择视而不见，”卢克说，“但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了。”
“看样子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啊……那就给你一句忠告吧，”罗索说，“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要阻碍我的话，就是在和这一整座城市作对！”
“……城市？”卢克很奇怪罗索会提到这个字眼。
“……”罗索没有向卢克解释的必要。
他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泽克，眼神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
“闲聊就到此结束吧，”罗索说，“你从那个楼顶赶到这里需要多少时间，三十秒？二十秒？——而我扣动扳机连一秒都不需要。”
“我知道……”卢克不耐烦地说道。
“不如来做一笔交易吧，”罗索提议说，“你放了狄拉夫，我就留着泽克的小命……”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卢克追问道。
“泽克……虽然他很讨厌，但我不想杀了他，”罗索说，“但是倘若是你逼我下手的话，这笔血债就会有你的一份，哦，可怜的泽克，你就要被挚友抛弃了……”
罗索摇起头进一步刺激卢克。
不仅如此——
“我数十秒，”罗索威胁说，“如果十秒之后你不释放狄拉夫的话，我就只能无奈解决掉我最讨厌的前同事，然后跑路了……来吧，做决定吧！”
“十、九、八、七……”
罗索倒计时的声音如同迫近的丧钟，卢克已经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
阴暗的小巷里。
雷娜双手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
四下探视了一遍，她发现不仅是包围她的鼠群，就连墙壁和地面都像是被球型的重物压迫过，留下深深的凹痕。
雷娜至今仍然没法回忆起刚刚那一瞬间的细节，她只知道自己产生了要消灭这些老鼠的念头，然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啊……疼疼疼疼。”
在雷娜发呆似地愣了一会儿之后，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受伤了，她想查看伤口，可是照明早已熄灭，除了借着月色能看清小巷的轮廓，其他的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雷娜想要去找手机，但她才移动一下就踩到了那个熟悉的金属边框。
不过……
“烤焦了，”雷娜捡起她的宝贝说，“怎么会这样……”
她不用眼睛，只用触摸就能感受到其受到的损害程度。
既然这样的话——
雷娜以前有这样试过，但是当她成功的时候差点把整栋房子都给烧掉……
她打了一个响指，一团汹涌的火焰从她指尖迸发而出，悬停在她的面前，似乎是因为她长大了的原因，火势并没有她记忆中的那样猛烈。
从指尖的火焰上，她能感受到温暖，同时，十分奇怪的是，她的手指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竟然可以承受住火焰的炙烤。
也许是魔法的缘故？
可是，雷娜回想起家里帮厨的佣人们，他们在释放火焰的时候都需要佩戴特制的手套和防具……
至少从雷娜自己的体验来看，现在的她完全不能理解那种多此一举的行为。
雷娜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个伤口竟然如此夸张，仅仅只是一只老鼠就在她手上划了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若是那些老鼠一齐攻击的话，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雷娜向她进来的方向拼尽全力奔跑过去。
一路上，她能看到各种程度的老鼠残骸，最接近自己的那一批根本没法辨认形状，稍微远一些的姿势凄厉，而最远处的还奄奄一息……
也许是出于猎奇的心理，雷娜观察着被她烤焦的这些老鼠的尸体，一些细小的颗粒引起了她的注意。
像是某种结晶体，在火焰的照射下散发微光……
那些是因为爆发的余波而被震飞的老鼠，它们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头颅撞击在墙壁上。
在它们的头骨上，有一些……
不太寻常的东西。
疑惑战胜了恐惧，雷娜渐渐停下了奔跑的脚步，蹲坐在墙边。
雷娜先是迟疑了一会儿，毕竟这些东西非常肮脏，她做了一下简单的心理斗争，这才用指尖勾起了老鼠的头皮……
“这是——！”
在老鼠的大脑中赫然嵌入了一枚芯片！
也就是说……
攻击自己的并非是老鼠，而是某个对老鼠下达指令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正潜藏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里，会不会和卢克他们正在调查的那起案件有关？
这样想着，雷娜什么也不管了，她抓起地上的老鼠，打算带回去给卢克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文斯克小姐？”
这时候，雷娜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让她感到熟悉，却说不上在哪里听过。
回头看去，在她背后的那人竟然是刚刚在宴会上见到的莱纳索尔家的少爷，德西雷！
“莱纳索尔……你才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雷娜警戒地后退了一步。
德西雷平静地看着雷娜，他闭上眼，看上去轻松了些许。
“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一起规模巨大的爆炸，因为我正好在附近，所以就来调查一下，”德西雷说，“还好这不是帮派的人干的，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帮派？”
“什么，你不知道吗？”德西雷解释说，“这里是一条通向暗灯区的入口，而所谓暗灯区就是帮派的场所，那里聚集了这个城市最危险的家伙，从事许多见不得人的非法勾当，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文斯克家和帮派是一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