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暗夜行动
我建议陈刚和我一起回酒店,带上他最值钱的器材,潜意识告诉我:现在,他的住处并不安全。
如果他的説法是真的,谁又腾挪走了他账号里的钱?
果然,晚上刘良昆问我陈刚是否和我在一起?我承认是在一起。他告诉我:
“这个案子基本清楚了,陈刚的夫人伙同他人和某家证券公司,挪走了他账号里大部分资金,有了这笔启动资金,他们在股市挣到了近5亿元。”
我佩服这样的挪用:不是颗粒无收。
“严肃点,这是重大犯罪行为,一定要查,现在陈刚比较危险,那批伙同他夫人的犯罪分子可能会随时回来,你一定要陪着他。直到找到那批人。”
他可能更着急他开了的那份证明。
我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坏了,没拿他拍的那张全景照片。
“这是我朋友龙龙的电话,你打不通就给他发短信,我已经和他説了你的情况,刚才刘医生转达了公安的意思:你现在处境非常危险,的确,现在我相信你是首富,如果你的夫人没有伙同其它人,转走你的钱的话。我马上去你家里取下那幅照片。可能他上面留有证据。”
他像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似的,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
“我配合她去医院检查,非要説我有妄想症,我早就怀疑是她,为什么?难道走时留这么多钱还不够她花吗?”
“你也要检讨自己,这么多年沉迷于摄影而不归,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可能您的夫人并不是想要你的钱,而是报复:她宁可让您再次成为穷光蛋,这样你要为一日三餐而奔波,也离不开她了。”
刘良昆已回BJ,看守陈刚的任务只能交给我,宾馆的房子是我订的,这里的环境我都熟悉,出门就是南京路,大隐于市。但是我现在想拿回那幅照片。
陈刚把家里的密码锁号和进院门的门卡给我。
“记住,如果我今晚回不来,你要让刘医生报警,一定不要一个人外出,等着我回来。”
“能帮我多拿几支镜头吗?摄影包在镜头格下的柜子里。”
我看了看手机电池,已充满了电,又带了一块电小二,足够我这一趟出行。
第二次进小区熟门熟路,快到别墅门口,我闪进路边的花园里,蹲下来观察。
房间里黑洞洞的,等了有约十分钟,看不到室内有任何光线的样子。
我拿出宾馆的牙刷,用把子按下密码,打开房门后用脚推开,不敢开灯,打着手电,我先到客厅找到一把方凳子,一点一点用小刀把照片背后的胶撕下来,直到全部脱落。
茶几上有一本《外滩画报》,撕了一个跨页,把卷好的照片包起来。
凭着感觉,把自认为值点钱的镜头,装进双肩背包里。正要出门,这时,大门轻轻地开了。
来不及多想,赶紧踢开边上的门,我记得这间是灯光室,里面最乱,灯罩满地。来不及关门了,开着也好,自然。
也顾不得其它,看清了脚下的灯,找到了角落,把灯罩盖上自己,又赶紧把手机音量关了。
这时,手电光在这屋里扫了几遍,门并没有掩上。然后是放镜头的那边门被打开。
我没有一排一排地拿镜头,而是挑着拿的,所以应该来人看不出镜头被拿走过。
一个人惊叫:
“看,墙上的照片没有了。”
“跑了?”
这是两个南方口音的人。
他们发现墙上原来的照片没有了,看来到这里来过的人,并非常熟悉家里的环境,怎么办?
我悄悄打开手机,给刘良昆发了一个微信:
“我困在陈刚家的放镜头房间里,有两个陌生人进来了。”
刚想发过去,想了想,多年来的寻找与追踪让我多了一个心眼,我改了个词:
“我刚离开,就发现有人进了陈刚家翻东西,请通知公安,速去。”
经验告诉我,一伙能用几千万元翻到几个亿的人,决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诈骗都是团伙,何况这是一群智力犯罪者。
接下来是上楼梯的声音,显然他们相信陈刚可能还在楼上,不放弃寻找。
我辨认了的确是两个人的上楼脚步声,我必须离开这里,想到可能厨房他们不会去找,想到此,溜进厨房。
除了门背后,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厨房的门半掩着,没有关严,与卫生间并排。
很快楼上的脚步声传下来,其中一个人边下楼边接着电话。
我想他们找不到陈刚,一定会离开,但是我想错了。
一会儿其中一个过来上厕所,也没开灯,在黑暗中冲完厕所出去了,然后又蛰回来,推开了厨房的门,手电光四处扫了一下,幸好没有探身看门后。
我屏住呼吸,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拉上了门。
看样子,他们不等到陈刚并不想离开,怎么办?
我又用微信发信息:
“通知公安了吗?”
“通知了,需要时间。正往这边赶。”
我反复盘算着要不要告诉老刘我还没走,但又怕消息被泄露后我所处的危险场面,这要是在游戏中,可以要求队员来救助,现在只能靠自救。
万一公安进来检查,我这么躲着也不合适,最坏的是万一派来的人和他们是一伙的,这就比较催悲了。
我看了下厨房的窗户,估计着爬上去可能跳下去的高度,我必须在被别人发现前,离开这里,将照片顺利地带走。
为了不留下脚印给自己找麻烦,我把鞋脱下来,鞋带子穿到一起,挂在脖子上,把袜子套在手上,当着手套,然后轻轻推开半扇窗,正对着下边的一只锅炉。有落脚的地方。
跳下后,就无法关上窗户,只能留下这个破绽。
我等了一会儿,装着是路过的行人,离开了并无栅栏的院子,慢慢地走到行人道上。三三两两的散步的人,正在溜着狗子的,出门倒垃圾的,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借着月色,我想看看这两人人到底长得啥样子,现在我已出来,待在暗处,一边装着听电话,一边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朝着房子大门走去。
难道是公安派的人到了?
常识告诉我,公安办案决不会是一个人,至少是两个以上,而且我已报案,不会这么直来直去地上门。
他打开了门,是的,他按了密码号,打开了门。
不一会儿,三个人一起出来,那个保安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接下来,三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行人道上,两个人都戴着墨镜,还戴着一顶黑帽子,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个头胖瘦,我只能尽力看清保安的脸。
这时,一队公安朝着房间走来,我知道该离开了。
我走了一段路,打了辆出租,告诉司机我去徐家汇教堂。
一路上打了四辆车,才转到了宾馆,确信没有被跟踪。
我在宾馆的公共厕所里给老刘发微信:
“我刚回来,在陈刚院子外面观察到,小区有保安,或有人冒充保安接走了两个人,天太黑没看清楚,他们走后公安才赶到,估计消息被透露了,我现在送陈刚去安全的地方,你也告诉你的老师,让他注意点安全。”
我根本就不想趟这浑水,我还有自己的事没了结呢,签约的照片还没送回BJ,不能就这么留下来,被一群看不见的狼追踪。
想到此,我上楼对陈刚説:
“我们换个地方。”
他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我和他上了地铁,到上海站下车,还有一趟车可以到杭州,于是买了去杭州的票。
我告诉陈刚,我安排他明天飞香格里拉,等找到那一伙人再来接他,目前为止,他是安全的,但待在这里,已经是危机四伏。
我给龙龙打电话问在哪儿过夜安全?
他説等下问问同学。
十分钟后,他给我发了一个地址,让我在车站别动,有车来接我们去住的地方。
显然他知道了我和陈刚,正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