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火之意志与叛逃计划

第二天，村内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忍者学校大门口横幅悬挂，几位老师穿戴整齐，面露笑意，正在迎接家长的到来。

气球、绸带在微风中飘舞，五彩斑斓。

“您也来了啊！”

“请进，典礼马上就开始了。”

“这边请……”

一路上，学校的负责老师热情欢迎，不断地打着招呼，安排位置。

作为全员提前通过考核的一次毕业典礼，规模盛大。一部分毕业生的家长在外面执行任务，贴心的学校便安排了任课老师陪同，而往往大家族的亲属倒少见缺席。

比如日向、秋道、奈良等等大姓。

他们互相见礼，一团和气，欢声笑语不断。

没过多久，整个会场就被塞得满满当当。在前排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籍籍无名之辈只得往后站。

毕业典礼开始了。

校长用极富感染力的开场博得了大家的开口一笑，然后就是一套“提前毕业的光荣”、“感谢村子提供的机会”、“孩子是木叶的未来”等等话术，熟练得就像口头禅。

众人热烈鼓掌。

晴明打着哈欠，热烈鼓掌。

他尽量表现得不那么格格不入，但无聊冗长的演讲实在让人昏昏欲睡，只是强打着精神而已。

身边的带土倒是激动得不得了，又是欢呼，又是跟琳搭话。

就在这时，一阵更洪亮的掌声响起。

晴明被惊到了，抬头望去。

最重量级的人物终于登场，木叶隐村的首领，第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三代穿着御神袍出席，庄重严肃，普通中年人的面貌，身材不算高大，却给人一种很有威严的感觉。

“火影这么厉害，要是亲自下场，二战、三战会不会提早结束呢？”晴明低笑。

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作为火之国的军事总指挥，当今忍界最强大的寥寥数人之一，居然站在讲台上给一群小屁孩讲思想品德课程。

真是吊诡的画面。

三代首先恭喜了学生成功毕业，又勉励大家向前辈学习，列举了先代火影的光辉事迹。紧跟着就说起了“火之意志”，什么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之类的。

不得不说，火影的演讲才能比校长要好得多。

光是列举的那一连串彪炳史册的名字就极具振奋人心的力量。

千手柱间啊！

忍者之神啊！

就连晴明听了都莫名地燃了起来。

在场的家长、孩子、老师纷纷报以极其轰动的掌声，似乎听懂了就能成为下一个千手柱间，没听懂的也得装出听懂的样子，然后掌声如雷。

火之意志，火影，啧啧，真是强大的凝聚力。

难怪木叶会在两次大战中连续获胜。

晴明不由感慨，但也觉得身边人的表现有些太过头了，简直就像是狂热的信徒。

无疑，三代给典礼带来了高潮。

随后老师们也上台分享经验和感受，为各班的孩子颁发纪念品，合影留念。

“没有村子，就没有我们。”

“不要总想着村子给了我们什么，多想想我们能为村子贡献什么。”

“村子是大家的，需要我们一起守护。”

“年轻人要把握锻炼机会。”

……

来回来去，就是那么几句。

“牺牲”、“奉献”、“付出”成了其中的主旋律，没人提实际结果，是有丰厚的奖金还是能学更高级的忍术？提就是成为伟大的英雄！

可真正成名的忍者只有少数，还得算上那些已经入土的传奇人物。

更多的人只会变成墓碑上的一行文字。

孩子们却还是趋之若鹜。

在校期间，晴明最擅长写理论题，曾经写过几篇让老师又圈又点还当众朗读的佳作，诸如《论火之意志的传承之必要性》《如何紧密地团结在以火影为核心的忍者集团周围》等等。

虽然写得顺手，但多是套话空话，具体例证和事实支撑少得可怜。

谁会把这种简单粗暴又不讲逻辑的理论当真呢？

原来木叶忍者真的会。

火之意志不难理解，无非是牺牲与守护，奉献与传承，放在木叶的大环境中无可厚非。但似乎随着时间的发展，走上了一条歧路。

柱间最初说要保护亲人、朋友、下一代。

后来变成了保护村子。

最终变成了保护以高层为代表的“村子”。

那么当你的朋友理念与村子不同时，该怎么办？

很早以前，千手柱间就给出了答案，一刀捅向了宇智波斑的背后。

斑说，本末倒置，这会成为村子的黑暗。

事实上，恰如其言。

如果一切为了村子，是否可以牺牲本来要保护的亲人、朋友、下一代？

他们难道不是村子的组成部分？

谁来定义什么是村子？

谁来决定谁属于村子？

火之国大名还是木叶高层？

传说中小时候就能以火影思维思考的鼬，在面临矛盾时想出来的答案竟然是灭族，令人啼笑皆非。

还是书读得太少啊！

年纪轻轻就接受军事化训练，学的全是格斗杀人技，诚如诸位反派所说，这真是个扭曲的世界。

晴明经过五年的切身体会，看得越发透彻。

都讲初代建立忍村后消除了家族间的战争，所有人和睦相处，安居乐业，生活在太阳的光辉下，如同木叶沐浴春风。

对忍者而言，却没有根本的变化。

诚然，忍村的建立缓和了家族矛盾。

可取而代之的是大国互相攻伐，规模空前。

建村之后，40余年打了三次大战。

到了现在，孩子照样要上战场，燃烧生命照亮“村子”。

当然，这些制度不是木叶的专利，五大忍村一个比一个差劲。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晴明，从来没有归属感。

穿越而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在思考未来的归宿。

答案是两个字：叛逃。

正如大蛇丸选择的那样。

忍村对某些人而言，是一道枷锁。

至于叛逃这个概念，可以模糊。

实力足够强，叫外出。

背景足够深，叫游历。

隐藏得足够好，叫下落不明。

忍村对叛忍的处置态度也十分暧昧，太强的管不住，太弱的没必要管，真正倒霉的都是那种摆不清自己位置，又喜欢作死的叛忍。

叛逃计划在晴明的脑海中盘桓了很久。

A计划，等候。

大蛇丸的研究不断地深入，以他的性格，踏上原本的叛逃道路，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要等到那一天就行了。

B计划，假死。

在战场上利用假死的手法脱身，隐姓埋名，远离木叶，乃至远离整个忍者的范畴。从此以后，各种战斗和使命与自己无关，反正有主角团拯救世界。

C计划，待定。

随机应变，有机会就行动。

在此之前，晴明还需要一样东西。

足够的力量。

“终归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再忍耐几年好了。”晴明的心思全然不在喧闹的现场，按部就班地随着大家行动，想法已经飘然天外。

台下，大蛇丸真的出席了典礼。

但他没有跟晴明打招呼，只是淡然地观看整个流程。

毕业典礼在一个小时后落幕，成为新晋木叶下忍的孩子们全部回到教室，等待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