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青焰燃起的释然
“重要吗？”林择摇了摇头，寒声道：“你已经注定和那丫头不可能。”
随手一挥。
数道寒芒迸发而出。
剑光现，却是轻易破去了那些寒芒。
江奕笑了笑，有些释然，“真正的林择在哪里？他是生？是死？”
对方都直接称呼林寄霜为那丫头了，显然没有把林寄霜当成女儿。
哪怕因为修炼邪法导致性情大变，可多年的习惯，又岂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
林择蹙了蹙眉，有些意外。
哪怕只是随手一击，也是属于聚气境的招数，即便是半步气海，也该这么轻易抵挡才对。
聚气境？
他觉得不像，都到了这份上，若是再隐藏自身境界，就没意思了。
“废话真多，”他冷哼一声，已经朝着江奕扑去。
江奕眼神平静，缓缓开口，“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以后便亲自去天象宗问。”
又摇了摇头，冷声道：“至于你，自作孽，不可活。”
剑光如雨，青焰升腾。
四周的寒气陡升，似要冻结一切。
那是青冥之火，独属于江奕的涅境手段。
袭来的血气瞬间被冻结。
林择感觉到一丝不妙，连忙后撤。
看着那些青色火焰，心底隐隐有猜测，却不愿去相信。
他不信有人会那么做。
“现在想退，已经晚了，”江奕摇了摇头，淡淡开口。
青色火焰浇筑在剑身之上，散发着森森寒气，勾勒出一朵朵绚丽的剑莲。
林择神色凝重，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他大吼着，聚气境的气息彻底爆发，想借此抵消掉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毫无效果。
指中迸发的灵力不断，却难敌那诡异的青焰。
青焰沸腾，剑光不断。
江奕神色不变，不紧不慢地逼近林择，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哪怕仗着涅境之火，他也不会去轻视一个聚气境。
那种掌握灵力外放的手段，出其不意间，可能会让局势瞬间扭转。
“破！”
青焰瞬间凝于一处，仿佛化作一根漆黑的细针。
“这是？”盖思道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哪怕隔了这么远，体内的气息还是出现了凝滞之感。
他想到了一种传说之法。
林择更是神情大变，骇然道：“涅境！”
他彻底确认了那股青焰的来历，唯有那让人望而生畏的涅境，才能让半步气海发挥出媲美聚气境的实力。
当世除了那位已经失踪的楚国霸主，居然还有人可以成功！
他此刻已经胆寒，心底更是升起一丝悔意，后悔当初听了宗门的安排，来到临溪城策划诛杀武王世子的事。
“噗！”
鲜血四溅，林择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胸口传来一阵凉意，部分气血更是在青焰的作用下，瞬间凝结。
“江奕！”他不敢地咆哮着，身上的气息已经彻底紊乱，好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妖兽。
稳住身形间，再次袭向江奕。
“垂死挣扎，”江奕摇了摇头，轻声道：“告诉我，彭辞和你到底在谋划什么。说了，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对方既然当初能和彭辞见面，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事。
青焰四起，再次逼退了那道冲来的身影。
林择面色阴沉，大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觉得一阵憋屈。
冷笑道：“你要是真想知道，就拔剑自刎给我看看。”
自己最后的反扑手段，又岂会轻易示人。
哪怕死在这里，他都觉得，只要一切顺利，都能狠狠在江奕心头再剐上一刀。
“死，不可怕，”江奕面色平静，缓缓开口，“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地狱。”
溢散的青焰瞬间聚拢到林择的身上。
哀嚎声响彻在整座血杀寨中。
一个个山匪远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阵恶寒，竟不由自主地匍匐在地。
“最后问一遍，”江奕面色一寒，喝道：“你到底说不说？！”
青焰腾飞，彻底被点燃。
明明是烈火，却寒气逼人。
林择的下半身已经被寒冰包裹住，彻底失去了知觉。
他眼中露出一丝绝望。
这样的人，他天象宗若是遇上了，是否也会如他这般的遭遇。
他不敢去想。
若真是那样，只怕宗门的所有谋划都会付之一炬吧！
“江奕，杀了我，林寄霜会一辈子记恨你，”林择大吼着，“你会比我更惨，郁郁而终，永世活在求而不得的折磨中。”
“那我杀给你看！”江奕面色彻底阴寒。
一股青焰自他身上燃起，照亮了整座血杀寨。
他讨厌这一切。
为什么这帮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变着法的折磨人。
林择如此，彭辞亦如此，即便是他们身后的天象宗，更是如此。
若是世间再无以武乱禁之事，那或许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而现在的齐国，乃至整个天下，都给不了他这样的生活。
“诛！”
话音刚落。
一座人形冰雕悄然出现，面孔骇然，却带着一丝解脱，遥遥看着某个方向。
那是天象宗的方向，他的宗门，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如果那个神秘人当初没来宗门，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吧！
林择的最后一丝意识悄然湮灭。
无数道剑光划过，漫天烟尘飞舞，留下了一道落寞的身影。
“世子，”盖思道轻身上前，小声喊着。
江奕笑了笑，眼神透着无奈，“盖大哥，你说，林择最后在想些什么？”
他岂会没有留意到林择的神情。
那种对人世的留恋，以及最后转头，刻意看去的方向。
“或许他在后悔针对世子吧！”盖思道叹了一声，不知如何去答。
他能想象，江奕最后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那样的选择。
“去安抚这里的人吧！”江奕叹了一声，神色慢慢恢复平静，“我累了，想尽快回临溪城。”
林择死了，她，也该彻底记恨自己了。
江奕苦笑着摇了摇头，暗暗自嘲。
恨吧！
反正债多了不压身。
她活着就好，哪怕活得痛苦些，也总比香消玉殒的好。
一群山匪神色怪异，只觉得方才杀伐果断的狠人疯了，下意识地远远躲开。
直到看见那道身影离开山寨，他们才缓缓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