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刺客的身份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江奕出了会客厅,便直接找了过去。
从周一叶的笑声中,他能听出来,对方应该是找到韩岐。
“少主,”周一叶远远看见江奕走来,便连忙喊道。
江奕点了点头,目光已是落在韩岐身上,笑道:“韩同窗,看来你这几日过得不怎么样啊!”
韩岐干笑道:“世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在下定知无不言。”
他已经不想再躲了。
躲了也没用。
还不如踏踏实实留在武王府。
“我们边走边聊,”江奕笑了笑,还不忘让赵忠帮韩岐看看伤势。
走廊内,四人同行,气氛算不上沉重。
“韩同窗为何要躲起来?”
韩岐叹了一声,一脸的愁色,“不瞒世子,在下除了撞见彭夫子和林择会面,还认出了刺客。”
要不是当时跑到快,怕是在刺杀那天,自己就死在刺客手上了。
“是谁?”江奕淡淡地问了一句,眼中却闪过一抹杀意。
总算知道消息了,要是不把那人先送到郡守府关照几天,着实难消心头之恨。
韩岐眼中夹杂着惧意,苦笑道:“郡尉之子,萧骆。”
江奕轻笑道:“原来是他,也难怪曹业不敢轻举妄动了。”
此刻他对之前宋流说的话已经信了几分。
如果萧量不是听命行事,又么会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去干刺杀的事。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萧量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被迫?
还是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扶了扶额头,只觉得事情越来越费脑子。
叹了一声,“一叶叔,你有几成把握抓来萧量。”
与其靠自己慢慢猜,还不如当面问。
“只要没有气海境阻拦,即便他躲在驻城军中,那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周一叶笑了笑,透着几分自信。
作为临溪城唯一的气海境,还是气海巅峰,他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少主一句话,干就完事了。
江奕摇了摇头,笑道:“明早之前,把他和林择一起抓到议事厅,敢反抗的话,直接废了。”
周一叶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轻声问道:“少主,你确定?”
“抓了吧,若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受到了威胁,有些事也就没必要在意了,”江奕暗叹一声。
接着道:“一叶叔,万事小心。”
周一叶点了点头,悄然离去。
一旁的韩岐却是一脸震惊,更有懊悔,只觉得这几天躲了寂寞。
要是早来武王府,自己都不用受那些伤。
“韩同窗,到了。”
走廊尽头的院落。
几个小孩正在那里嬉闹,不远处的一个妇人却是满脸愁容,独自坐在那里担忧。
那独坐的妇人像是有所感,突然看向了韩岐那边,一怔,脸上多了宽慰的笑容。
江奕没有去看,摇了摇头,便和赵忠离开了这里。
他看不得那种场面,怕看久了,想起自己的族人。
赵忠轻叹道:“少主,老朽去给你准备些喜欢吃的糕点。”
“不必了,”江奕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多准备点疗伤用的药,一叶叔可能用得上。”
抓人只是其次,他更想知道,林择和萧量留在临溪城的底气。
……
梧桐树下。
江奕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
没有再去管白日的烦心事,开始查看自身恢复的情况。
九天的时间,凝血境和锻骨境已经彻底恢复,现在只差塑形境。
尽管灵胚雏形已经被涅法修复,可缺失的精血和骨文却需要慢慢补充才行,不然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塑形境。
忽然,他心中一凛,目光落在了一处阴影中,沉声道:“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啪啪啪……
轻笑声伴着拍手声,一道身影缓缓从那里走了出来,嘲笑道:“厉害,都伤到这份了,居然还有这么敏锐的感知。”
“胆子挺大,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江奕笑了笑,神色平静。
“没有世子胆子大,明明知道有人惦记你,居然还敢把周一叶派出去,”神秘人摇了摇头。
轻笑道:“不枉我盯了这么久,世子是想自己选择个体面的死法,还是我来帮你。”
江奕呵呵一笑,平静道:“萧骆,给我说说你们的目的,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难得碰上个送上门的,要是不问清楚了,自己实在不知道该给对方怎样的死法。
萧骆轻叹道:“世子,做个糊涂鬼挺好的。”
寒芒现,却戛然而止。
“啊!”
转而是一道惨呼声,痛彻心扉。
“江奕,你使诈!”
江奕摇了摇头,觉得可笑,缓缓开口,“这是我家,放点防身的东西很正常,你要是不来,不就没事了。”
一道道剑光已经把萧骆围在中央,更有一道剑光直接透体而过。
“忘了跟你说了,进了武王府,除了我允许,没人可以靠近我。”
有父亲留下的阵法,他没什么好怕的。
至于赵忠和周一叶,只是放在明面上的牌,用来迷惑那些觊觎武王府的人。
这张底牌,除了自己,便只有赵忠知道。
萧骆苦笑一声,直接丢下了手中的剑。
那些剑光的威力让他胆寒,不用想都知道,是武王留下的手段。
他若是敢反抗,怕是下一刻就会成为刺猬。
“世子,你还真能忍,为了营造心急的假象,不惜假装查明真相。”
江奕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自己就是想报个仇,顺便查查林家是不是冤枉。
怎么到了这家伙眼中,就成了那副模样。
接着摇了摇头,笑道:“不傻,居然能猜到本世子的心思。你若是能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活命?”萧骆忍不住大笑起来,“世子难道认为我是傻子不成,从刺杀你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活命。”
“你若不说,你父亲会给你陪葬,”江奕淡淡地说着,不见丝毫急切。
多年的隐忍,虽然没什么用,但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此刻再去看萧骆,见对方不为所动,他微微蹙眉。
“你就不在乎自己父亲的死活?”
“在乎?”萧骆自嘲一笑,盯着江奕,咆哮道:“他若是心里有我这个儿子,当初就不该任由曹业把我逐出临溪城。”
“你当初犯得事,本该被关在郡守府一辈子,仅仅是把你驱逐出去,”江奕话音一顿,摇了摇头,“轻了。”
那件事,他有所耳闻,当年在临溪城闹得沸沸扬扬。
“姓江的,老子只是重伤了一个世家子弟,又没要了他的命,何错之有,”萧骆怒吼一声。
“当年也是他对书院女学子欲行不轨在先,没杀他,已是我最大的忍让。”
江奕扶着额头,笑了笑,“故事编的不错,只可惜,你做的事,让我看不到你有那个心。”
剑光又逼近了几分,只要再进一步,便能刺入那具年轻的身体。
萧骆全身已被汗水浸透,心里蒙着一层厚厚的死亡阴影。
那种感觉让他备受煎熬。
他宁愿立刻死去,也不想受这种折磨。
可身体就是不听他的使唤,僵在那里,不愿移动半分。
“我说,我全部都告诉你,”他拼命的大吼着,只求能尽快结束这一切。
那一刻。
江奕由心的笑了,“早这样不就好了。”
手一挥,剑光已经悄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