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快乐旅程

“水果，考肠，方便面！扑克，象棋，二锅头！鸡爪，蚕豆，花生米！好吃不贵，经济实惠。”

一位四十多岁身穿职业装的女服务人员，推着小货车在车厢中间过道一边走，一边吆喝着。

“喂喂，别睡了，把腿伸到哪里了！瞧瞧，能不能有点眼力价！”

妇女对着一位农民工兄弟嚷道。疲倦让许许多多的乘客昏昏欲睡。

车厢内，有看书的，有聊天的，有打瞌睡的，有嗑瓜子的，有斗地主玩扑克的，还有吃着花生喝着小酒的。而鹤云天跟陈斐娅继续讲着当兵的经历。

整个车厢弥漫着昏昏欲沉的气息。唯有鹤云天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讲述着自己当兵以来发生的一切。过了许久，鹤云天关切地问询着陈斐娅。

“菲娅，困了吗，如果困了就休息会儿。”

“听着你光辉的经历，哪里还困呢！精彩而免费的故事，再来一段行不行？”陈斐娅笑嘻嘻的说着，目光炯炯有神。

“哈哈...好啊，如果你喜欢，我愿意讲给你听。”鹤云天小声笑道。

“98年抗洪救灾回到部队，由于我表现优秀，团部正式批准我成为一名预备党员。连队领导报请上一级提拔我为班长，同时兼任连队科目组作训教练。领导的关心，促使我迅速成长，我在连队的干劲更大了。”

“这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是最棒的！”陈斐娅夸赞道。

“认真研究课题，认真组织演练，认真落实训练任务。这是我的“三认法则”。在技能训练课题方面，我把军体拳与长拳，洪拳，散打等结合起来，选取各自的优点，自编了一套可行的训练实操。立足于实战，立足于打赢不败，去掉花架子，简洁实用，几乎都是一招制敌的狠招。”

鹤云天顿了顿，又继续讲述着。

“因为在实战中，面对的敌人就是一个结果，要么你死我活，要么我死你生。我们必须把生留给自己，把死亡留给敌人，决不能给敌人一丝一毫喘气的机会！我的这套理论和实操，在三个月的强化训练中得到了突破。”

“看来，你是真动了脑筋。”

“是啊，用脑子战胜敌人，用拳头打胜敌人，用精神征服敌人。98年年底，全团比武，我们连队又取得最佳优秀战绩，单个比武的前四名竟然被我连全部斩获。不到一个月，我们连长被提拔为副营长，连队指导员被提拔为连长。我的这套理论和实操也被全团推广。全团从各个连排抽调人员，集中培训，而我就是那个总教头。”

鹤云天说着，不由得挺直了身板，那份傲骄和虚荣也是他这个年龄内心应该存有的。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时，鹤云天也许有些显摆，不过他讲的这些成绩的确是事实，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

鹤云天声音不大，语气不急不躁，故事娓娓道来，自己亲历亲为的事，说出来让人听着没有做作的成分。

列车驶入了多山的地带，呼啸着，奔驰着，偶尔从黑暗的隧道飞向光明，偶尔又从光明钻入黑暗。隧道口里闷躁的声音掩盖了鹤云天的声音，鹤云天便不再言语。

俩人望着窗外，看着列车奋力地把一颗颗树木，一座座山头狠狠地向后甩去......。

“休息会吧，路程还长。”鹤云天抬起手臂，做了一个头枕手臂的动作。

陈斐娅点点头，把头靠在车窗上，微微的闭上眼睛。

长距离的乘车容易让人疲劳，也容易让人困乏，鹤云天也打了一个哈欠，合上眼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鹤云天醒来的时候，发现陈斐娅紧紧地靠在自己肩膀上，是那么的安静，是那么的自然。然而她微微闭着的眼睛却挂着一滴晶莹的泪花。

鹤云天看她睡的香甜，没有打搅她，犹豫了两次，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揽上陈斐娅，享受着美好而幸福的时光。

天色将晚，晚霞映照了西方的半个天空。红彤彤的夕阳一点一点的降落，直到完全消失在群山之后。

“各位旅客，各位旅客请注意，现在是晚上的六点钟。餐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丰富的晚餐。餐车位于9号车厢，有需要晚餐的旅客，请前往9号餐车用餐，谢谢！”

列车车厢传来温柔而细腻的女广播员的声音。

陈斐娅被广播惊醒了，看到自己依靠在鹤云天的怀里，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迅速挣脱出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斐娅，你醒了，看你睡得那么香，没敢打搅你。”鹤云天说着甩了甩麻醉的胳膊。

“呃呃，不好意思，睡着了，今天早晨起得太早，有些乏累。”陈斐娅赧赧地说道。

“来，喝口水吧，润润嗓子！一会我们去餐车吃饭。”鹤云天打开水杯盖子递给陈斐娅。

“谢谢！谢谢！”陈斐娅接过自己的水杯喝了几口，又顺手放到桌板上。

“别客气，你肯定饿了吧？要不我们去吃饭？”鹤云天征求陈斐娅的意见。

“嗯嗯。”陈斐娅微笑着点点头。甜美的微笑让鹤云天内心仿佛吹进一缕清风，顿时温暖了宽阔的胸膛。

9号餐车与鹤云天所在的5号车厢相隔四节。鹤云天拉上陈斐娅的手去餐车吃饭。鹤云天在前面走，陈斐娅在后面跟着。

过道里挤满了许多没有买到坐票的人。有站着的，有歪斜着身子倚在靠背上的，也有有坐在地上的。甚至插脚的空都没有。

鹤云天一边嚷着“借光，借光”，一边努力的拨开人群向前挤。

车厢内到处弥漫着汗味，烟味，泡面味，臭脚丫子味。

陈斐娅掩着鼻子，紧紧跟在鹤云天的后面，鹤云天就像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的鸡妈妈，坚定的护在陈斐娅的前面，陈斐娅再一次感觉到一种安全感，那是不同于父亲的另外的一个男人给予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鹤云天和陈斐娅俩人终于到了9号餐车，找了一处空闲桌椅坐下来。

餐车里的空间宽敞明亮。缕缕的饭菜香，浓郁深厚。两人顿时感觉身心无比的清爽。

“这里比其它车厢好多了。两种味道大不同啊！我们点两个菜慢慢吃。”

在征得陈斐娅的同意后，鹤云天点了一份鱼香肉丝，一份清炒山药，两份米饭，一份紫菜鸡蛋汤。

菜上齐后，两人不紧不慢的吃着，偶尔相视一笑，享受着这份特殊环境下的美好晚餐！这是鹤云天人生第一次单独与女孩子吃饭。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甜蜜。

餐车里播放着轻松的音乐，一位男主持吟诵着一首描写秋景的词。

菊花新·舞觞

晚棹轻歌千里月，

箫瑟引觞独醉客。

霜剑斩寒英，

一夜箇，

半江花叶。

舞狂夭袅翩翩跃，

鼓声声，

角灯明灭。

红袖善长舒，

轻化作，

彩云飞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