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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苗寨试药
第四十章苗寨试药
熊罴一路策马狂奔,只想着快点到苗家寨,快点拿到“见血封喉”,快点解决掉那两个不知来历的年轻人。他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想他熊罴,自从进了“平夷王”的骑兵队,凭着自己一身武艺,南征北战,也立下了一些功劳,才当上了这个众人羡慕地骑兵队队长。自从当上了骑兵队队长以后,只有他熊罴欺负人,还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欺负他。想到这里,他越发咽不下这口气!
熊罴越想越气愤,抓紧马鞭,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被主人抽了鞭子,疼痛难忍,急速向前狂奔来减轻痛苦。这匹被打的马,犹如离弦之箭,飞射出去。
熊罴一路快马飞奔,即将日落时分,他来到一个村落的入口。在入口的路边上,他看到一块写着“苗家寨”三个字的旧木牌子。熊罴看到这块牌子,松了口气,总算到苗家寨了。
熊罴勒了一下缰绳,马放慢了速度。熊罴策马徐行,见到前面一个苗族老人,他骑在马上,大声问道:“喂!老人家,你们族长家在哪里?”
苗族老人看见这个骑着高头大马,满脸络腮胡子,蛮横模样的人,哪敢用谎话诓骗,如实回答:“大爷,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在第一个路口往左走一小段,房子最大的那家就是族长家了。”
熊罴根据老人指引,来到房子最大那家,骑在马上,在大门外高声喊道:“这里是族长家吗?”
一个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须,披着羊皮袄,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大门里走出来,看着熊罴说:“我就是这里的族长戛蒙,找我有什么事?”
“族长,可以进去再说吗?”熊罴说道。
“当然可以,前进!”族长戛蒙说。
熊罴翻身下马,把马拴在大门外的一棵槐树上,跟着族长走了进去。
族长戛蒙把熊罴让进屋里,抬了一个小木凳,让熊罴坐在火塘边。
“不知大爷来到我们苗家寨,找戛蒙有何要事?”族长问道。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平夷王'手下骑兵队队长,叫熊罴。”
“是熊将军,久仰久仰!”族长拱手客气行礼。
熊罴见抬出“平夷王”名号好使,就假借“平夷王”之名,说道:“我奉'平夷王'之命,来你们苗家寨讨一样东西。”
“'平夷王'富可敌国,什么珍奇的东西他没有,会看上我一个小小苗家寨的什么东西?”族长听说要东西,马上接嘴,暗含拒绝之意。
熊罴听出了族长的言外之意,马上讨好道:“族长太谦虚了,'平夷王'要讨的这样东西,非你们苗家寨没有。”
族长也好奇地问:“哦?那是什么东西?”
熊罴轻描淡写地说:“其实,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我问你,你们苗族是不是有一种弩箭药,在狩猎的时候,把这种弩箭药涂在剪尖上,然后用弓弩射伤猎物,猎物中了毒,就会窒息而死,这种药叫'见血封喉',我说的对吧?。”
族长听了熊罴的话,知道了他的来意,马上阻止熊罴的意图,说:“我们苗族的确有这种'见血封喉',但这是毒药,我们世代只知道如何炼制这种毒药,却不知道解药如何配制。所以,我们有族规,只能是本族人在狩猎时使用,不能他用,这药关乎生死,不敢大意,所以,一律不能给外人。”
“生死攸关,你们如此谨慎是对的,但今天我来向族长讨这'见血封喉',一来是奉命行事,二来'平夷王'也不是要用'见血封喉'做什么谋财害命之事,你想'平夷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用得着它做伤天害理的事吗?”熊罴找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借口,想轻而易举诱骗族长拿出“见血封喉”。
“熊将军,你说得在理,可这族规是上几辈子就定下的,我不能违背族规,背上不顾族规的骂名。”族长还是没有松口要给“见血封喉”。
“族规是人定的,那么也就是说,可以有人来改嘛,族长你说给是这个理。”熊罴还是不死心。
“理是这个理,但也不能从我改起吧?我再过一年就七十了,族长的位置也应该让给年轻人了,我真的做不了那个改变族规的人,还望熊将军体谅。”族长不管熊罴怎么甜言蜜语,都没有改变他的主意。
熊罴眼看再怎么下功夫,族长是指望不上了,他又不能用强,因为他还不知道“见血封喉”在哪里。
一计不成,熊罴又心生另一计。于是说:“既然族长为了不想在退位让贤前违背族规,我想把族里年长的,有威望的,以及即将要接替族长的候选人召集起来,看看他们的意思,我也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空手回去也不好交差,再说,你们也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不要因为这事得罪了'平夷王',到时遭殃的是全族人,族长,我说的有道理吧?”
熊罴软硬兼施,族长也不敢打包票拒绝不会有后顾之忧,于是说:“那好吧,我去召集人,请熊将军稍候。”
“都是为'平夷王'办事,族长不必客气,请。”熊罴摆出一副高姿态。
族长请来了族里相关的人,熊罴说明了他的来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了:
“'见血封喉'是我族特有的,是绝对不能给外人的,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是呀,祖宗的规矩我们是不能违背的。”
“祖宗定下规矩,这药密不外传,是为了防止图谋不轨之人做他用,我们不能保证这药传出去,不会害人。”
“族长,你千万不能把这药给外人,否则你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
熊罴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听清楚了,他们说的话不同,可意见是一致的─不能给他“见血封喉”。
熊罴知道现在想软办法是行不通了,看来只能来点硬的,于是说道:“各位,各位,大家都不想违背族规,被人戳脊梁骨,我能理解,但大家也别忘了,'平夷王'大家不想得罪吧?几年前,你们苗家寨就是'平夷王'帅兵平定的,从那以后,你们苗家寨才归顺南宫朝廷的。我想,你们中稍微年长一点的,应该不会忘记这件事吧?”
“我们也不想得罪'平夷王',但事关我们民族的规矩,我们不得不维护,请将军见谅。”一个二十多岁的干练青年人软中带硬地说。
“请问这位是……”
众人还没等熊罴说完,一起说:“他是我们未来的族长,戛朵。”
熊罴想,这智取不行,恐吓也不起作用。看来只能诱骗,让他们拿出药,然后再想办法。主意已定,于是说道:“我尊重你们的族规,可我奉命跑了那么远的路来到这里,即使不能给我药,至少让我看一眼这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好让我回去复命时有个说法,大家看,这总归可以吧?”
大家听了熊罴看一下药的想法,也不好再拒绝了。
族长看到其他人没有提出异议,于是说:“既然将军话已到这份上,如果我们再拒绝,那就显得我们不近人情了。戛朵,你把药拿出来吧!”
“这还是不妥吧?”戛朵还是有点犹豫。
“戛朵,快去拿吧!我们已经一再拒绝,现在熊将军只是要看一下,又不是要拿走,让他看看也无妨。”族长打消戛朵的疑虑。
戛朵勉为其难,去把“见血封喉”拿来给熊罴看。
熊罴拿到“见血封喉”,心里一阵狂喜,脸上却显出平静的神情,说:“这就是'见血封喉',怎么才这么一小点?”
族长听到熊罴对“见血封喉”轻描淡写的评价,马上插言道:“将军,你可别小看了这'见血封喉',它只需指甲缝里的灰尘那么一点,就足可以要了三头牛的命。”
族长的话熊罴半信半疑,他拔出腰刀,在刀尖上蘸了一点,随手一甩,飞刀不偏不倚,飞向门外一只猎狗,插在猎狗的脖颈上,猎狗没有移动一步,就倒在地上,连一声叫都没有,四腿蹬了两下,整只猎狗立马就僵直了。
族长看到自己心爱的猎狗就这么连个叫声都没有就死了,变了脸色说:“熊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熊罴换了一副嘴脸,冷冷地说:“没什么,只是想试试这'见血封喉'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看来这药的确不错,族长,那我就笑纳了,谢谢,告辞!”说完,把“见血封喉”揣在怀里。
“熊将军,我们只答应给你看,没有答应要给你,你不能这样不讲理呀!”族长着急地说。
“是呀!熊将军,你不能把药拿走!”其他在场的人也阻止道。
“啊呀!看与给,又有什么区别。我还有要事,就不跟你们多聊了,后会有期。”熊罴说着,走出族长家的门,解开槐树上的缰绳,飞身上马。
“将军,你不能把我们的秘药带走,大伙都不会答应你这么做。”戛朵拦住熊罴的去路,说。
“让开!你不想成为像院子里的那条狗一样吧?”熊罴威胁道。
看到熊罴此时一副蛮横的神情,与未拿到“见血封喉”时判若两人,为了避免吃眼前亏,戛朵极不情愿地让开道。熊罴一提缰绳,马奋蹄前行,绝尘而去,只留下一长串“嘀嗒,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在苗家寨的上空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