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竹马秘书 我总裁6

顾言澈发现陆梨曈的钢笔总在批阅第三份文件时断墨。这个发现藏在第三十七次续咖啡的间隙里——当她用笔尖轻敲墨水瓶沿，睫毛在晨光中抖落细碎金粉时，他的喉结会跟着墨水流速轻轻滚动。

“下午茶换成无糖抹茶慕斯。“陆梨曈突然开口，目光仍停留在并购案数据上。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顾言澈的签字笔在日程表顿住，墨迹在“董事会午餐会“旁洇开小片阴影。昨日她分明亲口说过讨厌抹茶的涩味。

糖心儿的电子音在陆梨曈耳蜗里滋滋作响：「突发任务：让男主为您处理私人物品。」她摘下珍珠耳钉的动作比思维更快，银质托槽滚过檀木桌面，正停在待签字的合同边沿。

顾言澈整理碎纸机的动作停滞半拍。那枚沾着体温的耳钉像粒坠落的小月亮，在他视网膜上灼出细小光斑。伸手去捡时，指腹擦过她尚未收回的指尖，系统提示音在暴雨声中格外清脆。

「好感度+10，当前进度28%」

“陆总需要送去保养吗？“他将耳钉放进天鹅绒首饰盒，动作轻得像在收拢蝴蝶翅膀。玻璃幕墙映出他发红的耳尖，与窗外霓虹广告牌的“情人节特惠“字样重叠成暧昧的粉。

暴雨在傍晚演变成台风警报。顾言澈抱着文件站在电梯口，看着陆梨曈被十二位高管簇拥着走向会议室。她黑色套装的腰部收着道锋利褶皱，随着步伐割裂暖黄灯光，像把出鞘的唐刀。

凌晨两点十七分，他在安全通道撞见靠着墙揉太阳穴的陆梨曈。应急灯绿光照亮她指尖颤抖的白色药片，脚边躺着翻倒的保温杯。顾言澈的皮鞋碾过满地玻璃渣，碎响惊动了阴影里的困兽。

“别动。“他单膝跪地时扯松了领带，掌心托着她冰凉的脚踝。水晶灯碎片扎进羊皮底高跟鞋，血渍在珍珠白地毯绽开暗红的花。陆梨曈看着他撕开西装内衬包扎伤口，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解剖课上，这个连兔子都不敢碰的男孩如今手法娴熟得像做过千百遍。

糖心儿在意识海里尖叫：「他在发抖！宿主快说点什么！」

陆梨曈伸手拂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顾言澈抬头时眼镜滑落鼻梁，暴露出眼底猩红的血丝，像被雨淋湿的流浪犬终于找到归途。

“备用办公室有医疗箱。“她收回手的动作像在切割空气，“给你十五分钟。“

顾言澈望着她赤脚走向电梯的背影，喉间泛起铁锈味。掌心还残留着那道伤口的温度，比记忆中任何次牵手都滚烫。玻璃幕墙外，台风正将城市撕成碎片，而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