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头骨

荒芜的山脊上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矮小耐旱的矮树和草丛，这里植被大多是北半球常见的小叶类植物，绿色中掺杂了一些黄色，秋季刚刚到来。一阵阵热风吹拂而来，李·詹姆斯轻快的走在一条狭小山道上，由山中野鹿踩出的小道曲折反复，避开了烦人勾刺灌木，也不会误入野外猛兽地盘引来致命危险。他在一块出的岩石顶上停了下来，抬头观察太阳位置，刺眼的光线让他无法持续太久，确认太阳那边是西北方向，估计现在是下午4点左右，再有2个小时就是黄昏。

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李·詹姆斯已经望见东北方红色山脉，那是一大片裸露红色片状岩石构成的群山，山下分散着小树林，再往西南望去隐约能看到一片平静的红色水域，方圆几十公里内最大的淡水湖---血色湖。但他的目的地是红色山脉脚下的某个山谷，头骨镇藏在里面。

太阳半边脸被红色山脊遮挡住，山脚下已开始变得昏暗，噼噼小子上显示已是傍晚6点多，李·詹姆斯终于回到头骨镇所在的山谷外，一道使用红色山石砌筑而成的高大围墙横在入口处，围墙有6米多高，厚度也有3米，只有一个2米高的门洞可以通过，双开的金属门扇紧闭着。围墙上建有一座木质瞭望塔，塔上瞭望哨兵轻易就发现了远处的人影，立刻向下面巡逻的守卫发出信号。一个身穿战斗皮甲的守卫显然不认为走过来的独行者会有威胁，象征性举着手中铁管步枪喊道：“停下，通报来意！”

李·詹姆斯并未停下，慢慢走过去，解下头上布条和帽子，露出自己的脸，让守卫能认出他来。大声回答：“我是李，我住这里，看看我的脸。”

“看到你了，我们的西方小子。”守卫转头向负责控制大门开关的同僚打出手势，示意可以开门。“开门，一个人，让他进来。”

金属大门的右边半扇门板在“咯~吱~”声中缓慢开出一条缝隙，正好让一个人通过。

李·詹姆斯并未急着进去，而是走到围墙最右边与红色山体结合的地方，墙外有一座约3米的灰白色小山，如果是第一次来到头骨镇的外邦人，第一次见到这座小山一定会被吓住，因为整座山体都是由各种骨骼堆砌而成，大部分是白色或灰色的动物骨骼，掺杂着少量人类骨头，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骨头山顶上一具粗壮的野兽头骨，空洞的大眼窝和狰狞的尖牙依然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这头野兽活着站立起来估计能有3米，但昔日巨大的猛兽如今只能剩下灰黑的头骨，让来往的旅行者猜测它属于那种巨兽。

走到骨头山前，李·詹姆斯从背包中拿出一根干净的野山羊腿骨，右臂用力一挥，将白色腿骨扔进骨头堆里，转身走向大门。

那个守卫趴在墙上，向下喊着：“看起来收获不错，今晚酒馆见。”

“小心杯子里的毒药，麦克先生，它会掏空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口袋。”小伙子挥了挥手，走进大门。

从门洞走出来，右边一条小道连接着守卫队宿舍和办公室，就是建立在一片垂直山壁下的几栋二层木屋。继续往里面走50多米的石头路来到一个分叉路口，左边一根木杆钉着块木牌“垃圾山”，沿着小路一直走会到达另一座人造大山，一座堆满废土上收集来的垃圾山。而右边道路比较宽阔，碎石路上布满车轮印，通向热闹的商业街，外来人未经允许只能在商业街停留交易货物。

李·詹姆斯归家心切，没有在各家店铺前停留，只是向几个熟人打了招呼，匆忙穿过街道，来到一道双开木门前。这是用2米高的厚木板钉成的木墙将商业街和居民区分隔开，只有这道木门可以通行。

看门的是一个黑皮肤高个子守卫，同样穿着战斗皮甲，胯部枪套里插着着铁管手枪，没有说话，对走过来的小伙子点点头，让他过去。

居住区里的房屋分散在一片小山坡上，基本都是用褐色红色山石做地基，整栋屋子都是用山谷外砍伐的木材制作而成，十分的结实。屋子没有门牌，在小镇定居的人们都互相熟悉，知道每栋屋子住的是谁，当然也有些人为墙壁和斜面屋顶涂上一些色彩，或者屋前屋后种上一两棵树，或摆上几个所谓的大型战利品，以野兽头骨为主。

李·詹姆斯在房屋前种植一圈矮冬青围成一个院子，屋后也圈了一小片菜园子，都是平叔教他弄得，他很喜欢。推开自家的院门，先检查房屋正面房门和侧面窗口上防盗小陷阱，未触发状态，没有不速之客来访，这才放心解除小陷阱，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嗒”打开门边电源开关，从屋顶垂下来的白炽灯照亮整个房屋内部，虽然只有50多平米大小，布置的仅仅有条，进门左边墙上用泥砖砌筑了一个普通的壁炉，竖直的烟囱直通房顶，一些简单的烹调锅具堆在壁炉左边的桌子上，右边摆着一个单人沙发、一台战前电视机。正对门口的墙边是一架双人铁架床，乱七八糟的枕头、床单、被子、一大块兽皮证明床铺的主人是一个单身汉。屋子右边角落是陶瓷马桶和一个大洗澡盆，李·詹姆斯从小就养成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与平叔的教导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剩下的空间被一个大工作台和几个大储物柜占据，废土上收集来的垃圾物品不会直接卖给商店，李·詹姆斯按市场价值高低对各种物品做分类，有用的会留给自己，其他的再卖出去换瓶盖。

不过一身疲惫的拾荒人不打算立刻开始工作，把大牛皮口袋放到工作台，迅速点燃壁炉中的木材，让屋内充满温暖，北半球的秋天夜晚已经有些寒冷，随意吃了一些罐头食品，清理完个人卫生，便躺在床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