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2章 软饭硬吃,谈笔买卖
“你看,事情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受控制!”
趁着帮卓清越换药的空档,宋不言狡...解释道。
回来之后,他对暗中出手救了郑大山的卓清越很是殷勤,又是递水又是换药小心侍候,同时还不吝各种溢美之词,马屁拍得那叫一个欢喜。
但是卓清越却并未显得多高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他以为卓清越对刚才发生的事不太高兴,便解释了一句。
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情,其实卓清越并不在意,知道宋不言这些年的经历之后,张蛮子的死就已经不可避免了。
她只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感受到后肩伤处的清凉和细心,卓清越看向窗外。
“他平时都这般不要命?”
宋不言伸头看去,见那边白少一个劲的在吹牛打屁,郑大山却兴致缺缺昏昏欲睡。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郑大山,“你说大山啊,别提了,平日里怂头怂脑的...不过每到饭点必争先...”
......
石桌那边,白少说得兴起,却没有人互动,见郑大山听得打瞌睡,大感无趣之极。
他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话题,“今天大获全胜,出了口恶气,得犒劳犒劳五脏庙,你说晚上弄点什么吃的?”
郑大山精神一振:“你要是唠这个,那我就不困了啊!”
白少:“......”
......
屋内,卓清越抚额失笑,摇头自语:“看来不太像!”
“不太像什么?”
“徐北望。”
“啊...不像吗,我瞧着挺像啊...”虽然没见过也不知道徐师兄是什么品性,但不妨碍他一本正经的挺自家兄弟。
“你...能要点脸不?”卓清越简直无语。
“切,我兄弟用不着像谁,徐北望很了不起吗,不就是和澜皇交过手嘛,我觉着我兄弟也不差...”
卓清越开始换衣服,转过身去的宋不言心服口不服,怎地,咬我!
“很了不起的!”
“懒得和你争,女流之辈懂个甚!”自从卓清越拒绝苏青青却要自己换药后,他开始膨胀了。
“你要是在西丽岛这样说话,早晚会被抓起来打死的。”卓清越白了他一眼,让宋不言有些失神。
“说女流之辈就会被打?”
“是的,很多人痛殴一个的那种。”
“哪有那么夸张,撒谎也不打一下腹稿。”
“一点都不夸张,到西丽岛你就知道了。”
“什么鬼地方,我才没工夫跑那么远。”
“哦,过几月等伤好了,我要去一趟的。”
“呃...听说西丽风景不错,还是值得去看看。”
“嗯...”
“草堂西丽总归是一脉相承嘛,再说了,咱...你妹也在西丽岛,搂草打兔子,正好去看望一下,顺带的事。”
“嗯?”
......
点灯吃饭,四人围着石桌正好各占一方。
白少知道是卓清越暗中出手,才让郑大山避免了人头落地的下场,所以对她十分感激,左一个小师姐菜可口否,右一个小师姐饮茶否...
比宋不言还要狗腿。
反倒是郑大山,在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咧着嘴对宋不言笑,对卓清越并没有过于殷勤。
宋不言心情不错,恬不知耻的开始自吹自擂了起来。
看着吹得正来劲的宋不言,再看看微笑不语的卓清越,白少大感佩服,原来软饭竟然是这么硬吃的!
四人一桌正吃的正开心,吴耳朵来了。
吴耳朵身着文衫,手提酒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宋不言表现还是很热情的。
“吴三哥,来就来了,还带什么酒,正好,不嫌弃的话一起喝几杯!”
经过巷口的时候,吴耳朵在张蛮子伏尸的地方停留了一下,察看了张蛮子的死因后,又叮嘱了陈猴子几句,这才来到白家老宅。
老宅门倒了一扇,没人看门,他也没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月色正好,只见前院树下石桌那还亮着两盏灯,四人正在说笑着什么,便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过去。
四个人里他认识宋不言和白少,另外一个黄脸女子和一个大个子少年未曾见过。
他暗想,那个大个子应该就是一拳击断张蛮子脖颈的郑大山了!
堂口兄弟打听过后才知道有这么个人,以前曾是白家武馆的弟子,白家垮后在城南另一户人家寻了个差事谋生。
听说还有两个人,以前也是白家武馆的人,这会儿不知道哪去了...
到是这声音悦耳的女子是谁没人见过,堂口也没打听到什么。
他也没客气,准备在宋不言和白少之间落坐,这时卓清越示意自己饱了,起身离开,吴耳朵便转身准备坐去那边。
“吴三哥你坐我这,别客气!”宋不言抢先坐到卓清越那边,很鸡贼的让吴耳朵坐他的位置。
“好好,小言,白少,还有这位大山兄弟是吧,我也不说废话,先敬三位兄弟一杯酒。”
说完,他拍开提来的那壶酒的壶嘴,给自己倒了一碗,直接干了,接着给他们一个一个满上,这才放下酒壶落坐。
“三哥敬的酒,怎能不喝,哈哈!”
宋不言和白少一饮而尽,白少呼气道:“好酒!”
郑大山一听好酒,马上抬碗往嘴里倒,酒入腹中眼睛便亮了,把碗一伸,“再来!”
“哈哈,大山兄弟少年豪杰,喜欢喝就拿去吧,改天我再送几坛过来。”
吴耳朵把酒壶递给郑大山,对这个打死自家堂主,让自己有机会上位的天真烂漫少年生不出半点讨厌。
“三哥让猴子来报信,不管怎样,一番苦心好意我们兄弟二人都记下了,还未道谢,怎能再让三哥破费!”
因为吴耳朵比他还晚半年多进猛虎堂,业务上又没什么往来,所以宋不言对吴耳朵的了解并不深,但对他的感观还不错。
相比堂口的那些烂泥巴,吴耳朵像是烂泥塘里的一朵白莲花,办事有条理,说话有道理,素质修养还不错;不像其他人,张牙舞爪还时不时口吐芬芳。
他派猴子来通知自己逃跑的心思,宋不言大概能猜个七七八八,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承这个情的,再说了,自己也有事要和他商量。
“几坛酒不值当什么,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只要兄弟喜欢就好。”
吴耳朵的眼界是张蛮子比不了的,这得益于以前走四方的经历,他和人打交道的经验比张蛮子要高不止一个档次,譬如他进门到现在没提起堂口的事,浑然忘却一般。
气氛祥和,几人说笑着吃喝起来,直到饭已饱肚,酒至微熏,宋不言和白少才拉着吴耳朵到了偏院一临时搭建的草棚边。
“老白,老白...这死马跑哪去了,让它看几个人都不能坚守岗位,真是欠收拾!”
正纳闷为什么把自己拉到马棚来的吴耳朵,听到这儿才知道,张二保他们大概被扣押在这个马棚里了。
“三哥你看,人全部都在,我这绑人的手法不错吧,哈哈!”
白少提着灯照在马棚角落,四个遍体鳞伤的人绑一块背靠背坐地上,手脚绑在屁股后面,绳子在身上穿插缠绕,连着脖子绕了一圈,谁要是乱动,就会扯动绳子勒到另一人的脖子。
这是白少自夸独创的打结手法,如果有人想逃跑,也不是没有办法,前提是谁愿意牺牲自己被活活勒死而不动弹,否则,只要有一人挣扎,另一人就会被勒脖子。
吴耳朵看着奄奄一息的四人,必定是经历了多次主动和被动的挣扎。
而他的内心也在挣扎,表情一会儿犹豫,一会儿凶狠,一会儿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迷糊中的张二保感觉到了动静,挣开眼皮看到面前的宋不方和吴耳朵等人,精神一振!
“是大哥来了吗?”神志不清的张二保眼泪一下就奔涌而出,嚣张跋扈的劲又上来了。
“耳朵你瞎了吗,快给老子解开...这几个小畜生怎么还站这里...大哥在哪...你个死亲娘的还敢笑...”
见张二保不知死活的样子,再看吴耳朵表情的变化,宋不言摇了摇头心中暗笑,白少那边已经笑了出来,而吴耳朵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二保再傻,也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了,渐渐停止了漫骂,看着放声大笑的吴耳朵,眼珠子一阵乱转。
吴耳朵收住笑声,向宋不言说道:“小言,三哥和你兄弟二人谈桩买卖如何?”
“是吗,正好我也有桩买卖想和三哥谈谈!”
“好,那...借一步说话?”
“请!”
几人在张二保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离开了,片刻之后,他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变得惨白,惊惧之下开始破口大骂并拼命挣扎,牵扯到了绑在一起的另外三人。
等到宋不言他们谈好,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再来到马棚这边,张二保已经被勒死,尸体早都硬了!
和他堂兄张蛮子前后脚相差不到一天,距离也不到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