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章 泼皮五人组
“哎,那谁,看什么看,就是你,脑子都长块头上了...快去把那两小崽子叫来,看二爷我怎么收拾他们,破宅子这么远,累死老子了...”张二保冲郑大山喊道。
见张二保和四个泼皮在院中乱踢乱砸,满嘴胡说八道的作态,郑大山脸都青了,大吼,“给我住手!”
一声雷吼吓了泼皮五人组一跳,见郑大山双眼泛红,脖颈间的青筋纠结地浮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张二保组长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见到这大块头和一帮匠人站一起,张二保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来路。
“你是哪个庙的,敢架猛虎堂的梁子,懂不懂规矩?”张组长抬出了江湖规矩,也想摸摸这大块头的底。
“小爷管你什么堂,今天...”怒火中烧的郑大山准备刚正面,话还没说完,王方林在身旁不停的扯他衣袖,还招呼另外两个匠头,一起将他拉到旁边。
“王师傅,你们这是...”他有点恼火,压住怒意气质问他们。
“大山兄弟,这是字头内的家事,小白和小言是进了字号的人...”
老头苦口婆心轻声解释,总算把规矩给他说明白,郑大山虽然不在乎什么江湖规矩,但是听王师傅说小言去了后面,担心他吃亏,瞪了张二保他们一眼,大声道:“好生给小爷等着,弄坏了的家伙什待会儿再和你们算!”
扭头请王师傅带着帮工们在院中休息,然后就准备去找白少,走到大门前,发泄的一脚向一扇半开的大门踢去,那还没来得及换的破旧大门受不住力,“轰”的一声,两扇门倒了一扇,灰尘四起。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莽货?
泼皮五人组见状心中一凛,张组长见正主没在,也暂时压下了搞事情的心思,寻思着搞清楚底细以后再说。
同样被自己吓了一跳的郑大山刚出集正巷没几步,迎面就遇到回来的白少,还有两个男子和他一起,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刚吃喝完,正吹牛打屁的往自己这边走来。
这两人郑大山也认识,正是以前白家武馆的赵建光与何明。
白老爷子和白二爷死后,白家陷入混乱,和其他人一样,两人担心被其他字号的仇家趁机清算,为求自保离开了白家武馆,两人跑到桐安洲混生活,进了个倒卖私盐的小帮派,干些打手搬运的营生度日。
前些日子听闻朝庭要整治桐安盐路,两人感觉风声不对,像自已栖身的的这类小帮派,是属于风一刮就倒的那种,这两年又混得不如意,两人一合计,不如干脆回抚水城。
搭货船到了抚水,想着找个看家护院之类的活先干着,回来后正四处寻找能挣钱糊口的路子,听说白家要重振家业,想起白家以前待他们不错,便寻到了白少。
白少见到他们后大喜,左一个赵五哥,右一个何二哥,叫得那叫一个亲热,还请他们吃了台早酒,席间追忆往事,感慨万千,酒足饭饱之后,白少诚恳的邀请他们回来相助,早已等不及的二人连声应了下来。
回白家老宅的路上,二人把胸口拍得“砰砰”响,直呼愿为白少爷效犬马之劳,为重振白家武馆肝脑涂地,云云...
见到郑大山的时候,他两还暗叹,两年没见这小子长这么粗壮了,看来白家的伙食还是很养人的嘛!可接下来一顿白话,让两人相对无言,心中神兽一阵狂奔而过。
两人以为苦尽甘来行大运,谁成想门还未进,麻烦先到,可酒刚喝过,豪言犹在耳边,遇事缩头太不讲究,只好硬着头皮向白家老宅走去,心里面对白少祖上好一顿问候。
进去就见倒在地上的一扇门,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对白少的祖上又进行了第二轮问候,直到见到对面只有五个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白少也不和别人打招呼,对张二保道:“二保哥,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小弟没在,招待不周,可也不值得你发这么大火,把小弟这栖身的破宅子的大门也给御了吧!”
张二保没说话,还等着白少像以前一般讨个好,听到他这话中暗带讥讽,又见站在白少身边的大块头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由大恼,也懒得解释。“嘿,还没拔香就摆上了,要是等你插了旗那还了得!”
见白少脸色难看,张二保愈发得意,喝骂道:“在这抚水城里,没听过哪个不讲规矩的人有什么好下场,你当年走头无路投入大哥门下,进了猛虎堂,就得按规矩办事。”
“是得按规矩办事,只是你这无缘无故打上门来是什么规矩?”宋不言边说边整理衣襟,从后院走出来。
“二爷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敢和老子这样说话,小崽子皮痒了?”
“小言!”
几人见到宋不言从后院走来,赶紧迎了过去,白少和郑大山正准备和宋不言说什么,他伸手制止,却没有理一边的张二保,脸带笑意的向何明和赵建光抱拳,“清早登后山看风景,上山容易下山难,还好没有误事...何二哥,赵五哥,两年未见,可还安好?”
何明与赵建光二人听到宋不言问候,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抱拳回道:“得亏在武馆时打熬好了身子骨,无病无痛,还算不错。”
“这不,听闻白少要重振白家武馆,我二人大喜,便直奔而来,以报白家情义!”何明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只是没想到开局就有麻烦。
宋不言大笑,正欲回话,见他们当自己不存在的张组长火了,二爷什么时候在你们这帮小崽子面前成空气了?
他阴声说道:“好,两个小崽子既然都回来了,不相干的人回避,猛虎堂要处理家事!”
“好事不从忙中起,我兄弟二人又跑不了,还请二保哥稍等片刻。”宋不言温柔的对插话的张二保说道。
“...你们最好快点,你二爷可等不了太久。”拿定主意的张组长也变得温和些,但阴鸷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熟悉他的人知道,这事已不能善了。
张二保动了杀意,想拿下人再进行逼问,银子到手后慢慢炮制二人,八年前他就曾建议张蛮子把宋不言的舌头割了手脚斩掉,只留两只清澈见底的眼珠子去乞讨,看来今天要自己动手了!
本来以为带四个帮手再加上自己,五人组可以轻松摆平宋不言和白少,因为平时监督队随便两三个人都可以整治他们。
没想到一进门就遇到个大块想和他们刚正面,现在对面和自己五人组一样也是五个人,他感觉宋不言和白少和平时不太一样,为免节外生枝,先忍一忍,等人走了看二爷如何摆弄你们。
见五人组回到了石桌那边,宋不言对何明和赵建光问道:“何二哥的枪还好使吗?”
“还行。”
“赵五哥的棍法,当年可也是武馆一绝。”
“不能这样说,这不是让馆里兄弟笑话咱嘛,不过这两年没落下操练。”
“大山,去那王师傅那边,寻两根趁手的棍子来拿给两位兄长。”
“小言,你这是...”
“两年未见,小弟想再见见两位兄长当年的风采。”
宋不言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又看了看石桌那边的泼皮五人组,何明和赵建光二人再蠢,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何明和赵建光对视一眼,何明微微额首,笑道:“几个跳梁小丑而矣,敢来白家祖宅闹事,我们还要动家伙,岂不让人笑话!”
两人转身便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张二保五人组走去。
八年多前自己被张二保盯上,差点被弄成人棍丢到北城去要饭,自己费尽心思才逃过一劫。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最大的危机,这件事也刷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逼良为娼绑人撕票的事情张二保干得熟练无比,这还不算什么,近两年来,随着地盘的增加,张二保也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自己的底线。
宋不言想过,也试过要弄死这畜牲,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成功,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过,也就到今天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