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诺千金
“影离，影离！”樊凝月一进屋，就开始寻找影离的身影。
屋内，听到樊凝月叫声的影离准时睁开眼，从床上下来，推开门，脸上挂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月儿，怎么了？”
“快看我快看我！”樊凝月激动道：“我突破到灭煞境了！离入道境又近了一步！”
听到樊凝月的话，影离心中温柔。
这丫头，一直想到入道境，好能帮得上他的忙啊。
影离笑着揉了揉樊凝月的脸，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月儿真棒，马上就能突破到入道境了呢。”
“嘿嘿。”樊凝月傻笑着，站在原地不说话。
“好了。”影离笑着说道：“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来了。”樊凝月带着突破到灭煞境的兴奋，坐在了座位上。
“诶，对了，影离，我有个事要问你。”樊凝月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抬起头看着影离，目光有些疑惑：“我突破到灭煞境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给了我提示，帮助我成功突破到了灭煞境，那是谁啊？”
“嗯……声音？”影离想了想，笑道：“应该是当今天道吧。”
“天道？”樊凝月一愣：“他为什么要帮我？”
影离笑道：“因为我，而且月儿你的天赋极好，二十多岁就突破到了灭煞境，是天纵之资，天道不能出面干预，但是能背后指点帮助你。”
“哦，原来如此。”樊凝月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那道压制我的意志又是什么啊？”
“灵道法则的自我保护而已。”影离笑道：“灵道法则也是有本体的，一般轰杀高级修炼者这件事都是由天道法则亲自做的，但是因为我和天道打了招呼，所以天道没有出手，灵道法则就自己出手了。”
“为什么要轰杀高级的修炼者啊？”樊凝月像个好奇宝宝：“还有还有，那些法则竟然有本体？”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影离说道：“因为那些法则都是站在巅峰位置的，而且地球现在拥有着高级宇宙的实力，这些法则相当于守着一处大宝藏，像你这种二十多岁就能升到灭煞境，而且还能在灭煞境就能铸造完整道心的修炼者，未来前途无限，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一个竞争者，他们自然会出手压制灭杀高级修炼者。”
“第二个问题，法则自然会有本体，像我们妖族，鬼族，都有可能成为法则，比如我娘，我娘就是修为高，成为了人道法则，除了天道法则和灵道法则还有元素法则，这几个法则是天生的，其他的法则都是可以升上去的，比如妖族可以当妖道法则，鬼族可以当鬼道法则。”
“成为法则的条件，就是压制同种族生物一百年，没有一个的修为能超过他，他就会成为法则，比如你要是想成为人道法则，你只需要突破到入道境一百年，这个地球上，没人能比你修为更高，就能成为人道法则。”
“第二种方法，就是亲自得到天道法则的认命和指认，那样的话，天道之力，加身，就能成为法则，但是那样，就相当于天道法则的一条狗，没什么尊严。”影离说道：“以月儿你的修为年龄和未来前景来看，你完全没必要成为法则，浪费。”
“那你母亲她当年不是也当过人道法则吗？”想到自己的丈母娘，樊凝月问道：“那也没什么浪费啊？”
“我娘和我爹活了几十万年了，我娘二十多万年前就成了人道法则，一直到我十七岁的时候才离开。”影离解释道：“成为法则，有个要求，必须要镇守在那个星球一千年，不能离开，否则会受到反噬，修为倒退。”
“原来如此。”樊凝月点了点头，一口把排骨的肉咬了下去，不断的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过我修炼的时候有一瞬间心中不安，你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影离笑着，不露一丝痕迹：“我可是鬼嗣，谁有事我都不会有事，谁能让我有事？”
除了我自己，影离在心里悄悄地补上了一句。
樊凝月愣了愣，点了点头：“哦，也是。”
“月儿，你明天还要修炼吗？”影离抬起头看着樊凝月问道：“你现在突破到了灭煞境，不打算休息一下吗？”
“嗯……”樊凝月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有些歉意的看着影离：“对不起啊影离，我不打算休息，我要趁热打铁，争取早日突破到入道境。”
“好。”影离笑了笑，给樊凝月夹了一块排骨：“我就是问问你，你别太累。”
他是想着和樊凝月好好的玩一玩，毕竟他现在有了要突破到永恒境的冲动，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昨天的那种冲动其实都不算是强烈，如果昨天的突破冲动引发了鬼族的本性的话，那恐怕，影离现在就已经在宇宙里了。
他害怕，万一过了几天他离开了地球，离开了月儿，就没法再和月儿相见了。
即使有那样的强者之心，但是面对着十个永恒境，出去自己的父亲和弑罗叔，其他的八位都是突破到永恒境已久的强者，在八个永恒之神的围攻下，影离都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如果自己没挺下来……
不是影离没自信，但是面对着八个比他更强，突破更久的强者，他心里也没底。
修炼一途，到了后期，一层一天地，到了黑洞境，越阶对敌，少之又少，只有那种天骄体质，才能越阶击杀或对敌。
影离又占了个什么呢？他也就是多了个鬼嗣的体质罢了，他突破到了永恒境后，目前他的打算是，暗中逐一击破，分批攻破。
这么想着，影离看了樊凝月一眼。
以前，他是不怕死的。
或者说，鬼族的血脉里没有“怕死”这个概念，死这个字，只对妖族和人族那些有生命的存在种族有威慑力，影离以前是这么想的。
或者说，他渴望着死亡，鬼族战斗的目的，就是杀戮和死亡。
但是现在不同了，影离看着樊凝月，眸色渐深。
他有了一个叫做樊凝月的牵挂，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爱，他开始懂得了什么是“怕死”。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月儿了，所以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尽管他从未活过。
低下头，影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即使他要走，至少也要在月儿突破到凝道境以后，甚至是入道境，那种情况下，樊凝月有了在宇宙里行走的能力，他才能放心的去。
况且樊凝月还要去找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又不知道在哪里，只要影离成功突破到了永恒境，只要他能活下来，那么绝对能在宇宙万界里，找到樊凝月的父母。
现在他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了鬼将大圆满，这是他竭尽全力压制的结果，即使是这样，五天之后，他也会恢复到至尊后期巅峰。
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还要自废修为。
影离在心底叹了口气，抬起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樊凝月。
樊凝月吃完了饭，就又去要去修炼。
“月儿。”影离拉住她，用手帕擦着樊凝月的嘴角：“欲速则不达，修炼这种东西不是越多越好的，你不要为了帮我的忙而修炼，说实话，你哪怕是突破到入道境，也依旧帮不上我什么忙，但那个时候，你起码不会成为我的后顾之忧，但是修炼这种东西，讲究的是感悟，不是一个劲的钻研。”
“嗯。”樊凝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我就去继续修炼了。”
说完，樊凝月转身走了出去。
“月儿！”影离在后面喊道：“修炼到瓶颈的时候，你可以练一下剑法，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感悟。”
“OK。”樊凝月挥了挥手，背影有些急迫。
“这个丫头啊，一心想要帮你的忙。”龙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出来，漂浮在影离身边，看着影离，目光带着忧愁：“永恒境，你，有把握吗？”
“有什么关系。”影离目光淡然，面色平静如水，看着樊凝月离开的方向：“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月儿，以我的恢复能力，只要不死，就有报仇的机会，更何况，我又不一定会输，我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把战线拉远，远离地球，远离厚土星域，不伤到月儿。”
影离有些出神的说道：“或许，我应该考虑一下异次元空间？”
“异次元空间？”龙影挑了挑眉：“那东西连至尊境的交手都会碎裂，更别提永恒境了，实在不行，你就在混沌秘境里面打呗，那可是他们的主场，我不信他们会出全力。”
“你没有站到那个层次，自然不理解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影离眯了眯眼：“对于他们来说，人性早就磨灭了，那些所谓的子孙后代，只不过是工具，平时可以护佑保护，获得信仰之力和供奉，必要的时候，自然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他们，甚至有些神族的高层故意把自己的子嗣培养的嚣张跋扈，以此来挑拨事端，借机生事，和别的神族生事端，借此掠夺资源，这是神族之间发起战争的一种方式，子嗣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不是所有的种族，都像人类这样，具有亲情的。”影离说道：“真的在混沌秘境交手，说不定混沌秘境，乃至混沌界都会被毁掉，但是目前我还真的不知道哪里的结界能比混沌秘境还要结实。”
“十个永恒境啊。”龙影的龙尾抚了抚自己的龙角：“这可怎么办，你总是要走在小姑娘前面杀上宇宙的，如果你真的没抗住……”
龙影说的话并不难听，影离突破永恒境只是时间问题，做好最坏的打算是有必要的。
“我现在怕的就是，他们如果真的杀了我，会不会借着我的记忆，找到月儿。”影离揉了揉眉心：“以月儿现在的实力，永恒境甚至都没必要找到她的具体位置，一个念头就能杀她。”
永恒境，神识动辄覆盖整个宇宙，相当于只要樊凝月在这大千宇宙万界中，就能被他们一个念头抹杀。
“要不然……”影离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龙影：“让你们的祖龙至尊，把月儿藏起来？”
“想多了。”龙影无奈道：“那可是十尊永恒之神，宇宙最巅峰的存在，哪怕小姑娘是阴阳圣体，老祖也犯不上为了她得罪十尊永恒之神，况且，哪怕把小姑娘藏起来，我们老祖也不过至尊境的修为，还不高，藏起来也会被找到的。”
“那就没办法了。”影离说道，目光冷了下来：“我可以爆发潜力，争取多突破两阶吧，到时候说不定拼死一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你疯了。”龙影用的是陈述的语气，目光淡然：“燃烧潜力，你的修为不会再有寸进，为了一个小姑娘，值得吗？阴阳圣体是宝贵，但是宇宙之中也有很多好女孩啊，干嘛这一棵树上吊死，你要是不燃烧潜力，打不过暂时燃烧潜力还能跑，你要是燃烧了，跑都跑不了。”
“龙影，你是龙族，龙族对于这个很不理解的吧，其实鬼族也没理解多少。”影离笑了笑：“我喜欢月儿，是想要和她一起生活，不是和阴阳圣体樊凝月，也不是和二十五岁的灭煞境樊凝月，我喜欢的，只有樊凝月这个人而已。”
“我十八岁那年，在世界秘境里待了三年，一直到二十一岁，世界秘境里，外面一年，里面一万年，相当于我在里面待了整整三万年，这三万年，我自己一个鬼，干什么都是孤身一人，没有其他的什么同伴，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不需要同伴，自己一个人也挺好。”
“但是遇到月儿以后，我觉得，我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不以我真实的年龄，而是以我过去的日子来算，整整上万年，我第一次这么认为，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影离笑着说道：“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在父母，朋友身上，我都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我觉得，我这些年来，存在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这么一个女孩，到我的生命中来，所以我会一直保护她，永远站在她身前，替她遮风挡雨，直到我再也站不起来。”
影离微微偏过头，看着龙影笑了：“这就是我的承诺，这就是鬼新娘的含义，我们鬼族，我，都是这样。”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