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一年词穷，又一片荒漠

1/13/2017.

酒吧里都是陌生的脸。这个城市是空的。

“让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次又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别这么说，我很久没有讲过故事了。如果不是今天，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也不会想起来这个故事。”

“那你有多久没有给别人讲过故事了？”

“很久了。我其实一直看见一道虚浮的——”

“很久了到底有多久？为什么不给人讲故事了？是因为你没有故事可以讲了吗？你讲的故事都是关于你自己的对吗？梦也是做的自己的梦所以醒来就不敢出声是吗？”

“你先听我讲完今天的故事好吗？”

“——那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地铁站，站在空旷的地铁通道里。她背着光，一张脸沉浸在深不可测的阴影里面。他看不清她眼中是否有泪光，只记得她挺直了脊背，以异常清晰的声音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一个人，活在黑暗里面。通道里突然有一阵大风呼啸而过。”

“所以……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你的心里一直隐藏着告别吗？”

“是的，只有告别才能让我感觉安全。我知道有一句话，因为害怕受伤，你拒绝了一切开始。”

“其实你希望长久，只是你没有安全感，是吗？”

“是的，我没有。”

“你心里有那种长久地坚持的温柔的勇敢的真诚的感情吗？”

“有的，只是不知道可以交给谁。”

1/25/2017.

李裕白：“……到家了吗？那个我是我我攒了好大劲儿才敢给你发消息。今天是我在遛狗的时候然后Ruby告诉我你来了，然后我也没带眼镜……反正就是听见你声音了然后猛地一怔。本来想这次好好地跟你打个招呼的……如果你不反感的话再大着胆子跟你聊天来着……我看好像他们都在，觉得你肯定不愿意这样吧，就……没过去。”

李裕白：“啊哈哈哈哈哈我这样很烦吧……总之这一次一定又没法再见面了，就这么说了吧。知道你成绩特别好，但是不知道这段日子你过得好不好，身体有没有吃不消。情绪上……你之前说你脾气暴躁……现在应该好了很多吧。我记得之前还说要帮你追你喜欢的姑娘……哈哈哈……但是你肯定觉得我神经病吧。”

李裕白：“还没有到家吗？天都这么黑了，你路上小心一点啊。戴手套了吗？骑车子会很冷吧。”

李裕白：“那个……我去吃饭了。”

1/28/2017.

李裕白：“新年快乐姜成。”

姜成：“新年快乐。”

16/2/2017.

西边的窗台还没有看到太阳。但是天气的确是开始暖和起来了。

刚考完理综，班主任在讲评化学题。今天上午五节课——三节化学两节物理。想死。交完理综卷子那天中午我在路过厕所的时候碰见Ruby，他凑近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我好好学习回头是岸的——莫名其妙的——样子像个痛心疾首的长老。我闷声问他上一次模考成绩如何，他张口就答“八百多名”。

恩……看来是个低级长老。

换了新课表之后体育课全排在了上午，连排一节接着一节，密度很大。还没有完整的上过一个礼拜，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阿成，你离开我快要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