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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个人面前,这人就是我的“你”,我向这人说了基本词“我—你”,这人就不是众多事物里的又一个事物,也不是由事物组成。
这人不是某一个“他”或“她”,不挨着另一个“他”或“她”,不是时空世界网络的一个小小节点;这人不是某个性质可以感受和描述,不是一群七零八碎的有名头的属性。这人是“你”,没有邻居,没有空隙,覆盖了天空。并非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人,而是:其他所有东西都活在他的光里。
音符与音符组合并不就是旋律,词与词组合并不就是诗句,线条与线条组合并不就是圆柱,总要削削减减,才能错落有致,我对之说出了“你”的这人,也是一样。从这人身上,我可以取出头发的颜色,说话的颜色,甚至品德的颜色,这样的事情我一定可以一直做下去;但这人不再是“你”了。
不是祷告要听时间的安排,倒是时间要听祷告的安排。不是祭祀听场地的安排,倒是场地要听祭祀的安排。顺序弄反了,事情就会弄糟。我对之说出了“你”的这人,我就不要想应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确实可以把这人摆来摆去,这样的事情我一定可以一直做下去,但这人就只是一个“他”“她”或“它”,不再是我的“你”。
只要我上面完全就是“你”的天空,那么,原因的旋风将在我脚后停住,灾难的漩涡将变成泥块。
我对这人说“你”,就不是在感受这个人。我站在与这人的联系里,站在神圣的基本词里。只有退出了联系,我才会来感受这人。所谓感受,就是“你”已远去(Du-Ferne)。
联系是能够存续的,哪怕我对之说出了“你”的这人还停在他的感受里[但并没有站在同我的联系里]。毕竟,“你”总是多于“它”所知道的。“你”做了更多,“你”遇上了更多的东西,多于“它”所知道的。谎言到不了这里;这里是真实生活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