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叁拾伍·明日之后的天堂与地狱

明日之后的天堂与地狱

1

如果明日之后，我们哪里也不去

就象一棵树一样，扎根这里

那么——

遥远的地狱是否因为没有人的到来而寂寞

遥远的天堂是否因为没有人的进入而空虚

2

无数次，我想扎根天堂

却发现到处都是地狱的泥土

寻觅不到天堂的气息

无数次，我想坠入地狱

却发现心中残留天堂的种子

无法到达地狱的疆域

3

从古至今

既没有人见过魔鬼，也没有人见过上帝

但我们修建了那么多慈祥的庙宇

但我们摆设了那么多邪恶的宴席

我们享用着上帝的烟火，我们饮食着魔鬼的骨血

我们以为从天堂里落下的泪，终将滴落在地狱的尘土里

所以我们不愿跨过地狱的门

所以我们不忍推开天堂的窗

4

在一个天使的翅膀无法生长的地方

我们赞美天堂

在一个魔鬼的利爪无法失落的地方

我们描绘地狱

我们无法消散人间的迷茫

但我们坚信天堂和地狱都如此清晰

5

我们难于衡量

天堂与地狱，哪一个更有力量

我们选择屈服的时候

从不知自己是在滑向地狱，还是飘向天堂

因而我们喜欢用听不懂的声音，不停歌唱

我们渴望一阵回声，用来宣告我们的灵魂

触碰到了一堵属于天堂，或者属于地狱的墙

6

只需要一副能隐藏自己的面具

我们就能把天堂的戏剧演绎得无比渺茫

我们就能把地狱的诗篇吟诵得无比慈祥

我们让孩子跟随一幅画像

告诉他们这一个是上帝的身躯，那一个是魔鬼的脸庞

但我们永远分辨不清

天堂与地狱，各自的方向

7

一切都等待明日之后

那来临了的就是地狱

那来临了的就是天堂